Summer Vibe
欣特莱雅坐在沙发上舀一碗冰激凌。她摇晃着一条小腿,一边抿粘着冰凉香草味的勺子,一边盯着自己起伏的脚尖。大拇指上的红色甲油掉了一小块。她计划明天去商场卸了做新的,顺便添点首饰。她上次做美甲的时候在店家的推荐下看中一款鎏金的深蓝色,让人联想到手里的这碗海盐冰激凌。
超市卖的冰激凌规格多是巴掌大的满满一盒(剩下的都是按桶卖,可怕的美国人),白金永远是拆开吃了不到一半就吃不下了。她把勺子插进底部还没化开的膏体,合上盖子,将它放回了冰箱的冷冻层。桌上还有一杯鲜榨果汁,那是她吃冰激凌前就盛在那的。一位素食主义者朋友去年圣诞节送来一台榨汁机。欣特莱雅讨厌麻烦,也就讨厌切水果、剥皮去籽和用完后清洗机器的过程,她对“原生态”和“新鲜”也没有什么追求,但有人喜欢物尽其用,所以她随之不知不觉养成了喝果汁的习惯。此时,原本浮在果汁液面上的冰块已经全部消融不见。屋里开着空调,室温并不高,甚至因为欣特莱雅刻意调低温度而有些凉爽过头,不能怪冰块化得太快。
她靠着冰箱打开手机,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分钟。如果看网剧消遣,这不过是眨眼之间;如果要化妆出门,这仅够她完成底妆。但欣特莱雅显然不是闲在这看网剧的,不然她不会百无聊赖地拆出那盒放了两个月的冰激凌。好吧,她确实化了妆,不过很淡,只是一点点增色,特意选了能尝出甜味的唇釉——大学时女孩们讨论研究过这个,比如MAC的口红,虽然闻起来是巧克力味,但吃起来很残忍。
一刻也不停歇的大数据已经在刷新后又给她推送了两条新闻。时间在流逝。她在思考要不要上个厕所,反正她穿的衣服方便得不行。这浴袍在这种天气下显得有点热。最重要的是,要维持它处于一种绝妙的、半敞半褪的状态,比穿好它更难。
五分钟后她坐在马桶盖上玩手机,反复点开聊天框和通讯录,又切屏去看花边新闻转移注意力。发消息会破坏氛围,打电话更是灾难。耐心点,再多等一会。十分钟……或许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吧。如果二十分钟之后还没有来,她一定要不管不顾地发火。
可即使是家里的蚊子也知道临光绝不是那种会迟到的人。实际上,她通常是早到的那个,提前打点好一切,不让任何人比她多操心。十分钟已经很恐怖了。二十分钟是海啸级别。就像一个成绩优异听话懂事的书呆子乖乖女要是十二点还没回家,人们会揣测她是否被绑架了。
热点推送又刷新出一次后,欣特莱雅真的开始怀疑临光遭遇了不测。也许她在路上被狗缠住了;也许她下坡时崴了脚;也许她遇到了不讲理的路怒症司机……打住。再想下去就不是打电话的问题了,而是打报警电话的问题。
临光没有给她发消息,这说明一切正常。欣特莱雅决定再给她五分钟。
仁慈的五分钟只过去了一半,门被敲响了。欣特莱雅从马桶盖上跳起来,随手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在摸到门把前收住脚步,整理了一番衣服。她绝不会暴露自己准备多时的兴高采烈。相反,迟到这事一定会秋后算账。
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位拿保险单的推销员。欣特莱雅的表情像不小心用软件处理失误的照片,迅速液化。
“您好,夫人……”
“不好意思,暂时不需要。”没等推销员说完她就关上了门。
欣特莱雅一直等到晚餐时间,门才第二次被敲响。准确的来说,是敲响之后就被钥匙打开了。她扔下吃到一半的披萨,抽出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等待。她会得到一个道歉,这是必然的,一个真诚、恳切的道歉,或许还有一个吻,和一份礼物——项链或者裙子。鉴于这里没有律师没有牙医也没有人在金融公司当白领,所以不会太贵,可能也不会太好看(在欣特莱雅的审美里),但无所谓,反正她在乎的也不是这个。她盘腿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歪头注视着门的方向。下午时分的这个位置恰到好处,借着加州夏日的骄阳,她清楚地看见临光抬着一盆水果站在那里,穿着那身约定好的简朴的工作装,只不过多了顶印了商标logo的鸭舌帽,让她看上去更像个真的快递员了。
她胸前还有湿痕,也难怪,天气很热,如果在室外待久了,免不了汗流浃背。况且那衣服图的就是一次性的扮演,质地既不柔软也不散热。
“对不起,欣特莱雅。我迟到了。”——开门见山,没有半字废话。欣特莱雅心中的默念和临光张口说的话完全同步,连那湿润、可怜(也许只是她的错觉但不妨碍她当真)、如同没能完成僭主任务的奴隶或雇佣军般的语气都一模一样,这让欣特莱雅更恼火了。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太过了解临光是个什么人这件事让她异常抓狂。
“……那是什么?”为了提前打断接下来长篇大论的解释(即使是真话),她纡尊伸出一根手指虚空点了点。
“啊,这是米勒太太给的。”临光于是走过来,把那盆鲜亮满溢的水果放在欣特莱雅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抽了张餐巾纸擦汗。
其实她问的是那顶多出来的愚蠢的丑帽子。这不是她们协议上的内容。即使很少承认,欣特莱雅的确喜欢那头灿若朝阳的镀金似的头发。她从不允许临光为了方便活动而“暴殄天物地”把它剪成“低配版卡戴珊”,更不会允许这么一个会把它遮住的丑东西存在于这个家。
“哪个米勒太太?”她所知的米勒太太有两个,岳母和儿媳,一个七十岁一个四十岁,七十岁的那个就像每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一样固执、唠叨、充满和蔼的闲心,心情好的时候欣特莱雅愿意被她拉住说一大堆话;四十岁的那个就像每一个欣特莱雅讨厌的四十岁女人一样尖刻、多事、掩盖半衰的欲望,“虚伪又饥渴的老巫婆”——她如此评价。欣特莱雅的未来规划是四十岁之前死掉,并在遗书里塞满和临光的性爱录像(她理所应当地认为地狱恶魔也得谦让年轻美丽的肉体)。
“年长的那位。”临光对这个问题为什么值得单独拎出来感到迷茫,但她依然详尽地如实回答,“她真的把我当成了快递员……搬运工之类的。我向她解释,但她的听力衰退得很严重了……你知道的。而且她的确有很多重物需要搬运,却和搬运公司在电话里吵得厉害。我试着帮她联系其他的,她不愿意。”
连带解释了欣特莱雅被放鸽子的原因。她能想象到那个耳背的老太太明明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仍坚持认为“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浮躁了”的样子。
“所以呢?”欣特莱雅明知故问了。她捡起水果盆里的一颗李子,狠狠咬了一口。太过于甘甜多汁以至于吓了她一跳。她本想做出被酸到呕吐的表情,现在只能匆忙扯了张纸擦拭流到下巴的果汁。
“所以我留下来帮忙了。”临光头顶的耳朵耷拉下来,那是她感到伤心或歉意的征兆,比警车上的信号灯还明显,“我本来给你发了消息说会耽误一阵,但我没想到耽误了那么久……忙完才发现因为网络状况不佳,那条信息没发出去。对不起,欣特莱雅。”
欣特莱雅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让临光撒谎不如让她去爬珠穆朗玛峰。但正因为如此,她愈发生起闷气。
临光盘腿坐下,把擦汗的纸巾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垃圾桶在欣特莱雅的右侧,要丢垃圾就得越过她。目前显然不适合这么做。
欣特莱雅突然凑近,把那顶从进屋开始就被她看不顺眼的鸭舌帽摘了下来。临光的头发被这个动作连带得毛毛躁躁的。
“这又是哪来的?”她嫌弃地把它丢到一边。
“米勒太太给的——年轻的那位。”临光抬手理了理翘起的碎发,“她说外面太晒了。”
她真的不喜欢那个女人,她一直怀疑临光如果是个小伙子,就会被米勒抓去当宠物。但她消气了,至少现在。在小事上对临光生气就像对着棉花打拳一样没有意义。临光的发根还是濡湿的,看得出流了很多汗,她总学不会拒绝(尽管大多数时候欣特莱雅喜欢这一点),所以肯定是去打白工了。欣特莱雅只能自认倒霉。
“她们就没发现你是在写字楼工作的好邻居玛嘉烈•临光而不是什么搬运公司的吗?”她翻身而起,跪立在地上,把那颗咬过一口的甜蜜李子塞进临光嘴里,“让我在这等了三个小时,穿着那该死的内衣,吃冷掉的披萨?”
“总澄清身份就像是拒绝伸出援手,而她们短时间内找不到太多……唔……”临光把李子拿开,欣特莱雅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只得高高支棱起胳膊肘,“除了我,威廉姆斯先生和两个社区的高中生也在帮忙……我给你重新做一份披萨,可以吗?你想加什么佐料?……”
她注意到和快递装一起购入的那件别有用心的浴袍被随意地丢在沙滩椅上,而欣特莱雅穿着休闲的大号长款T恤。她已经毁了她的兴致了,又一次。临光更加抱歉地想。之前她们也试过几回,但欣特莱雅对临光的蹩脚演技非常不满意。她总是忍不住停下来指导,所以两人都没法入戏,只剩尴尬。
你大学时明明是戏剧社的。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欣特莱雅不止一次止步于带着腿间的湿痕拿枕头撒气。天啊,你还是做你自己吧。
话是这么说,她从来没放弃过。反正临光这样永远乐意付出的人迟早会进步的,就比如她的厨艺。
临光满怀愧疚地亲了亲她的嘴唇。欣特莱雅没有反应,临光孤单而投入地吻了一会,准备起身去厨房准备披萨时却被拉住了。
“好吧,我可以接受迟到。”她说。
可是——您把我的快递扔到哪去了?欣特莱雅双手撑地,往后退了几步,略微后仰着身体,似乎略显防备。如果不给我合理的解释,我会打电话到快递公司投诉你。不仅欺骗客户,还闯进别人家门。我可有点害怕,女士,毕竟你看上去……
她伸脚踩了踩临光的上臂。
让我感觉很不安全。
她抬起的腿把T恤的下摆给掀上去了。这个角度背光,临光得以清晰地看见里面花哨的布料,顿时有些惊讶。原来她没有脱掉那个“该死的内衣”。被抛弃的只有浴袍,也许是因为吃东西不方便。
“抱歉,夫人,我……”临光斟字酌句地回答。她立即意识到这是第二次机会,她不能再搞砸了。欣特莱雅的脚尖凉凉的,涂着艳红甲油的脚趾顺着手臂肌肉钻进她的短袖里。
“我的丈夫不在家,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想你已经在快递单上看见了。”欣特莱雅抬了抬下巴,故意地瞥了一眼那件工作装上的胸牌,“嗯……你叫玛嘉烈,是吗?玛嘉烈,你准备怎么办?”
“……请不要打投诉电话。”临光小心地向前俯身,靠近,握住对方的一只手腕。欣特莱雅单手有些撑不稳,但被及时地揽住了肩膀,“我会努力弥补我的失误。”
“那就快点,趁你的消费者还有耐心让你不被老板开除。”欣特莱雅顺势被压倒在地毯上,“我很少这么仁慈……嘶……”
临光的手在宽大T恤的遮挡下触到了娇嫩的乳房。它们被一圈薄薄的蕾丝包裹着。她没见过那内衣的具体结构,仅凭感觉游走。因为没找到搭扣或系带,只好直接把软肉从布料里剥出来。她收着力气,不敢用劲,埋头隔着T恤咬住乳尖,另一只手按在欣特莱雅双腿之间。她太纤瘦了,胯骨凸出,临光的手掌覆盖整个私处还绰绰有余。内裤好像是和上衣连在一起的,她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脱下它的方式,便先隔着裤子摩挲那条细缝。
欣特莱雅的腿勾着她的腰。她试着用中指往下摁——轻薄的布料随着动作陷进阴唇里——掌根不轻不重地碾着阴蒂。欣特莱雅的乳头很快立起来了,遂临光自下而上彻底掀开那件碍事的T恤,并干脆把它脱下来垫在欣特莱雅的后脑勺下。
她总算看清了这件内衣的构造,好在也不是那么复杂,只是多了些镂空,多了些丝带。本来就遮不住什么,被一通折腾之后,基本什么也没遮住了。
“您平时也像这样穿吗?还是为了谁?”临光回忆起过去被训诫的内容,便试着说两句话,以免过多的沉默又让欣特莱雅不快。她问完就专心地找到正确的位置解开那条已经被欣特莱雅浸湿了一部分的内裤,分开湿润的阴唇,指节从穴口探进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是个犯了错的快递员,玛嘉烈。欣特莱雅在被添进第二根手指的时候咬了咬下唇。她本来想翻个白眼,但临光现在看不见,算了。后者正绵密地吻着她的乳房和下腹,长长的眼睫毛从她的皮肤上扫过,她忍不住发抖,下身也跟着痉挛。
因为我会嫉妒那个也许比我运气更好的人。临光低声答道。她希望这个回答能及格,而不是“愚蠢而且让人丧失性欲的”。她用指腹来回揉搓女孩肿起的阴蒂,试图让她在荷尔蒙的催化下更高兴些,而不要又生起气来。
“你这家伙……”欣特莱雅抓住临光的肩膀。相处这么久了,临光已经能分辨她的小动作是代表“要”还是“不要”。于是她没有抽出凿在狭窄阴道里的手指,也没有停下对阴蒂的肆虐。欣特莱雅的小腿绷直了,剧烈的呼吸让她淡奶油似的、果皮般薄而甜的肚子如充气又泄气的气球,上下起伏。临光的另一只手像做实验一般按在她的小腹上。她的掌心热而宽,没有加力但也不容置喙,欣特莱雅仿佛被巨型猛兽踩住肚皮的小猫。她扭着腰想挣扎或是讨好,但突如其来的高潮很快把她钉在原地,流体涌出来的感觉让她短暂失语。
没有多少休息时间,临光架起她的腿,把她朝上推了推。欣特莱雅被迫折叠起腰,看着临光低头啃咬她仍旧肿胀的花核,舌尖抵在上面画圈,又在欣特莱雅持续的呻吟中转向被冷落的、张阖的穴道。她亲吻小而嫩的花瓣,舔弄整个外阴。欣特莱雅在舌面不断的摩擦中收缩脚趾,不自觉地伸手挤压自己的乳头,扒开阴阜。临光更深地贴向她热烘烘的阴部,卖力地用舌头抚慰蠕动的内壁。欣特莱雅浑身各处都在不自觉地抽搐,而临光那在阴蒂和尿道间滑动的鼻梁让情况更严重了。
“呜……啊……”她发出很多无法控制的声音,临光抬眸,看她的眼神专注得像在修空调的电工。
“如果……”
“别停!”欣特莱雅含着眼泪冲她大喊大叫,“你想被投诉吗?”
“抱歉。”临光立刻重新埋头苦干,并加大力度揉捏着欣特莱雅光滑的臀肉和腰肢。
我可以留下痕迹吗?她埋在欣特莱雅的私处含糊地问。您的丈夫会介意吗?
随他的便吧……!欣特莱雅被快感刺激得几乎忘了演戏,她的腿不由自主地夹住临光的脑袋。你可以操死我。
她随即再次攀上顶峰,临光抹了抹脸上的淫水,吸咬她的大腿内侧。然后把她的身体放平,又接着吻她的小腿和脚踝。
欣特莱雅花了好一会平复过来,临光已经差不多亲遍她的全身,那身便宜的情趣内衣在此期间被扯得七零八落。看起来更像什么入室强奸的犯罪现场了。欣特莱雅默默地吸了口气,感觉有点口渴。
“您想去卫生间吗?”临光忽然准确地摸了摸她酸胀的部位。欣特莱雅觉得她再用力一点自己就要尖叫着失禁了。
她没有回答,双腿无力地搭在地板上。过了一会,她微微抬起臀,把湿淋淋的穴口展示出来。
“——”临光说,“我会帮您清理地板的。”
这一次的时间更短,临光只是动了几下,顺便吮吸了她的左乳,欣特莱雅便颤抖着尽数交付,连带着被隔着一层皮肤和血肉揉得酸软的膀胱。临光的裤子被她尿湿了一大片,幸好这身衣服买的时候图的就是一次性的用途。
“……我想吃披萨。”她费力地起身搂住临光的脖子,沙哑地说。
临光把她放进浴缸里,调试好水龙头,自己也站在一边脱下那身被各种体液沾染的快递装。听到这话,她解内衣的动作顿了顿。
“我应该会做披萨还是不会?”她压低声音谨慎地问。
“…不用演了。”欣特莱雅摘下喷头拿水淋她,“你合格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