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蜿蜒流淌的湄公河上弥漫着淡淡的薄雾,河两岸遍布着茂密的丛林,为整个河面带来了清新而潮湿的空气,如果不是河岸边蠢蠢欲动的鳄鱼,宫下北甚至希望能够在这里修建一栋别墅,没事的时候,可以来这里度个假什么的。
当然,这里潜藏的危机绝对不仅仅是鳄鱼这一项,还有那些隐藏在丛林中的贩毒武装以及反政府游击队,或许那些家伙要比鳄鱼凶残一百倍。
哦,当然,因为这里距离柬埔寨也很近,所以那遮天蔽日的丛林中,还隐藏着大量红色高棉的残余部队,他们的危险系数更高。
这里并不是风光秀美的芭提岛,而是泰国与老挝的交界处,从位置上算,这里属于太过的乌汶府,沿着河道继续前行,再有个六七公里的行程,就会进入老挝境内。
三艘武装巡逻艇在河面上快速前行,马达的突突声击碎了整个河道以及两侧丛林的宁静。
三艘巡逻艇以品字形结构由西向东行进,宫下北坐在右后侧的一艘巡逻艇上,他坐在巡逻艇的艇舱内,身边站着两个身穿黑色紧身跨带背心,脚蹬迷彩裤,肩背突击步枪的女人。
两个女人身材娇小,肤色比较深,只是因为脸上带着宽幅的墨镜,所以看不到眼睛,也不好判断容貌如何,但那份飒爽的气质,却别样的吸引人。
巡逻艇的隔音效果不错,待在舱内,听不到太大的噪音,很明显,这艘巡逻艇是经过了改装的。
艇舱内,一张藤条躺椅摆放在靠门的位置,戴着墨镜的宫下北有些无聊的躺在那儿,像是在睡觉,又像是在愣神。
此时,宫下北正在去往“呵猜那浦”的路上,这个名叫“呵猜那浦”的地方,是湄公河沿岸,靠近边境处的一个小村庄,人们甚至无法在地图上把它找出来。
二十余年前,也就是在柬埔寨局势一片混乱的时候,赤本老头来到泰国,在“呵猜那浦”建立了第一个训练营地,从那之后,每年都会有一笔资金投入过来,每过几年,也会有一些年轻人从这里走出去,这其中就包括了梁家训。
在宫下北接手了赤本老头的遗产之后,原本设立在越南、柬埔寨境内的数个训练营都被解散了,而“呵猜那浦”是唯一存留下来的,因为这个营地归由梁家训管理,他对这里感情深厚,不希望解散了它。
在这个三不管的地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只要给够了钱,就不会有人来骚扰,而且,还可以从泰国、老挝乃至柬埔寨的政府军手里,买到训练营需要的一切武器装备,甚至包括一架“印第安种小马”直升机。
这次来泰国,宫下北的行程中并没有安排“呵猜那浦”这个项目,不过,在梁家训的坚持下,他还是无奈的来了,而梁家训坚持让他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留住这个营地,毕竟从财力上说,梁家训个人是没办法一直将这个营地维系下去的。
三艘武装巡逻艇上一共乘坐了18个人,除了宫下北和梁家训之外,剩余的都是来自营地的战士,根据梁家训的介绍,这已经是营地中现在可以动用的全部人手了,而在最鼎盛时期,营地里内可以出动的战士超过了百人。
而除了可以作战的战士之外,营地内还有一批年龄不同的孩子,从八岁到十六岁不等,总计将近二十人,另外,就是一些负责具体工作的普通人了。
梁家训的意思是,营地至少应该维持到所有的孩子成年为止,毕竟这些孩子都是之前搜罗来的孤儿,如果营地突然解散的话,他们很难生存下去。
说实话,就个人的感情而言,宫下北并不希望将类似这样的营地继续维持下去,毕竟作为重生者,他很清楚东南亚的混乱局面将在几年内平静下来,到时候,类似这样的训练营地将不复存在,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话说回来,个人感情始终就是个人感情,对于一个社会性的人来说,很多事情不能只考虑个人感情的,还要考虑更多别的因素。
对与宫下北来说,梁家训可不仅仅是他的保镖队长,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他的伙伴、朋友,甚至是家人,他相信,当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个家伙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他自己,来保护他这个主人的安全。
但必须注意的是,这种忠诚不是他这个主人天生该得的,世上也没有什么人天生就能得到别人的忠诚,作为一种感情,忠诚也是需要维系的,所以,在有些事情上,他也需要考虑梁家训的想法。
在对待训练营地的问题上,宫下北能理解梁家训的心情,他自己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尽管从未谈起过童年的事情,可宫下北也能想象的到,他那有些悲催的童年对他来说,是一段很重要的经历,而这种“重要”已经覆盖住了这处训练营地,他的那份坚持就源自与此。
尽管躺椅是专门找来的,但是躺的时间长了,也会给人不舒服的感觉。
并没有睡着的宫下北翻身坐起来,摘掉脸上的墨镜,起身走到窗前,透过脏兮兮的艇舱玻璃朝河岸上眺望。
见他站到了玻璃窗前面,陪在艇舱内两个女人靠过来,挡在了他的身前——这条河道并不安全,尽管过去这么多年里,营地通过大把的金钱,避免了与周遭势力的冲突,但有时候意外总是难以避免的,此时,巡逻艇距离岸边不过十几米的样子,一旦有人在河岸上开枪,就会立刻引发冲突。
视线被两个女人挡住,宫下北也不介意,他笑了笑,探头凑过去,在身前左侧女人的马尾辫上嗅了嗅,嘿,并没有什么传说中的体香,只有一股很淡的洗发水气味,其中夹杂着些许的汗味。
目光从女人略微有些泛黄的马尾辫上挪开,转移到她绒毛细密的脖颈上,宫下北抬起胳膊,揪住女人腰际处的背心,将背心下摆从她束紧的迷彩裤中扯出来。
女人的目光盯着窗外的河岸,伸手将挎在肩上的突击步枪摘了下去,随后咬住步枪的背带,腾出双手,将裤子上扎紧的武装带松开,任由有些宽松的迷彩裤滑落到脚踝。
宫下北愣了一下,实际上,他并没打算真做些什么,只是……
不过,他当然没有解释的必要,自从接手了赤本老头的一切之后,他已经习惯了身边这类女人的顺从。
即便是河内善与梁家训也都认同一点,那就是他们训练、领导的这些女人,不仅仅要保障“主人”的安全,还要满足“主人”的需求,她们就是一种附属品,归“主人”所有。
一只手撩开身前女人的背心下摆,顺着她肌肤光洁的腰肢一路向前摸过去,最终落在她鼓囊囊的胸前,另一只手则探到前面,钻进她雪白的四角亵裤,宫下北身子前倾,将下巴垫在她削直的肩膀上,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隐约有“呯”的一声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原本挡在另一侧的女人猛然转身,双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护在了身后,同时嘴里平静的说道:“主人,我们遇袭了。”
宫下北心头一震,正想问袭击从哪来,就看到舱前的甲板上,那挺勃朗宁12.7毫米重机枪突然转向,对准了右侧的河岸,“突突突”的搂了几枪,但很快又停了下来。
看那样子,应该不是在发现敌人之后还击,反倒更像是在示威。
果然,枪声过后,三艘巡逻艇都没有减速的意思,而是继续沿着河道向前行驶,适才的一切就像是压根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里经常会有武装冲突吗?”察觉到没有危险,宫下北松了口气,他站直了身子,问道。
刚刚重生的时候,他也是个敢拿出来命来搏一切的狠人,但最近几年,随着地位和财富的增加,当初那种的气血之勇正在迅速消退,这并不是说他怕死了,而是开始考虑自己死的值不值了。
“这不是武装冲突,应该是枪支走火,”之前褪掉了裤子的女人说道,“这一带的河道是很多人维持生计的地方,如果渡船上的人不太吝啬的话,一般不会发生冲突的,不过,也有些新手不太懂规矩,什么人都敢下手,又或者是心情紧张,造成擦枪走火。”
宫下北秒懂,感情河岸上的林子里有劫道的,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生活在这种三不管地带的人们,自然也不介意做些没本钱的买卖。
被突然起来的小事故惊扰,宫下北也失去了继续猎艳的兴趣,他朝河道前方眺望一眼,问道:“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营地?”
“不远了,”身前的女人将被撩上去的背心褪下来,一边弯腰提上裤子,一边说道,“再有十几分钟,过了边境河弯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