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宫城,走的是一条没人知道的小路。
——或者说有人知道,但是知道的人现在已不在这里了。
没有叫上卫兵,趁着夜色和混乱,口鼻蒙上了黑巾的我,走到了城门之下。
看了看紧闭的城门,与城墙上星星点点的火光,想多停一会,到底还是摇摇头,隐没进了另一段黑暗之中。
精灵王都虽说是一座大城市,但是基本没有改动原有的地貌,在森林中建起,周遭的一切,都还带有一些原始的意味。精灵们向来没有“野外”的说法,因为自己的城市之中,往往还有不少未经炊烟之地,不时还能在其中见到一些野兽。
我曾有按照人类城市的样子改造王都的想法,自然是遭到了大范围的反对。每一个人都劝告我,不要违背神的意志。精灵是神的子民,这森林也是神的恩赐,子民获得了神的恩赐,怎么可以再破坏之?
我悻悻然,只好作罢。
但是,我心里清楚如此墨守成规的危害——想必精灵里的有识之士也会知道,只是从未有人提起过——原生态的地形,虽然能减少对原有环境的破坏,但是同时使城市更加危险。
就比如我现在做的:本来当做城内城外天然屏障的密林,硬是被我拉开了一个空洞,就这么走了过去。
以往这个密林还或多或少会有卫兵看守,但是如今,大敌当前,怎么可能有人有闲心监管这小小的一片森林?
更何况,敌军想要从这里进入,非得花大力气破开密林不可,那样的响动,断然不会被我们忽视。
于是乎,在无人知晓的情形下,精灵的国王,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都。
然后他到了另一个世界。
穿过森林,王都高高的木墙已经被我甩在身后,烽火也变得隐隐约约。我掸了掸身上沾染的尘土,强忍着因强行释放魔法而造成的晕眩,望向四周。
没有一丝声响。在这个夜晚,一些地方喊杀震天,血流成河,而另一些地方,冷清静谧,无人问津。
我所站的这块平地,就是后者那样。
无风,无云。没有往日半夜可以听到的虫鸣,也没有窸窣的草木声。
这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用再藏了,都出来吧,你们等我,应该很久了。”
我低下头,装作不经意地样子,微微将手中的剑,抽出一截。
“精灵国王,西瓦大人,别来无恙。”
身后的密林传来响动,低沉但有力的男声飘来,我挤出笑意,转过身。
“这就是你们暗精灵的待客之道?还真——”我望见数十名暗精灵士兵,无奈摇摇头,“别致。”
“不知道西瓦大人满意么?”
“满意!”我摊开双手,“相当——满意!”
“满意就好。”那名暗精灵武士缓缓向我走来,举起右臂,横放在身前——这是精灵和暗精灵传统的行礼方式,双方横举右臂,轻轻触碰,以示敬意。
我这才看清他的相貌。和我一样,一派精壮,肌肉甚至比我还要厚实些,身上道道疤痕,刻着无数血雨腥风。要形象些,他与我前世见到的人类中年大叔,相差无几。暗紫色的皮肤显露在月光下,宛如恶魔降世。
两人的手臂撞在一起,但谁也没有放下的意思。
他在试探我。
我感受到阵阵压力从我的小臂上袭来,沉重,带着若有若无的压迫。我定下身形,脚下察觉不到地添了两把枷锁,那是我早已准备好的定身之法,他推我,我亦是在推他。他不知道我设下的魔法,不出片刻,便被我顶了回去,倒退好几步。
“冕下果然名不虚传。”
暗精灵弯下腰,其他跟着的士兵也弯下腰,一时间,我接受了数十个鞠躬大礼。
但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看着他们又恢复笔直的样子。
“冕下如约而至,是对你们精灵有信心,还是对暗精灵有信心?”
武士开了口,他的左手没离开过他的刀鞘。
“都有信心。”
“都有信心?”
“正是这样。”我非常乐于在这种时候打哑谜——不如说,这种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打哑谜。
远的,我们且不说。暗精灵与精灵世代宿敌,占领的土地也邻近,他们要想不知道我身体有恙显然不可能,为了不让对面这人的刀架在我脖颈上,我必然要学会周旋。
“冕下还真会说话。”他的似乎放松了一些,“不如说说为什么都有信心?都有的什么信心?”
“信心,就是信心,从什么地方来的并不重要,只需要知道它在这里,就足够了。”我故作神秘,却向后退了几步。忽然仰起头,与他对视。
“我有信心,我们精灵必败,你们暗精灵必胜。”
武士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他没有预料到我会说这样的话。
随即他笑笑,左手从刀柄上拿了下来。
“国王冕下那么说,要是让你们族人知道了,恐怕这个国王的位置,您就坐不住了。”
“他们不会知道。”
我也笑了,比他还要灿烂。
当然,即使有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把我方才的话透露出去,也不可能有任何一个人相信。试想,在精灵们眼里,暗精灵说的话,难道会比自己国王的辩解更可信么?即使这个国王现在是颓废了一点,但是至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要想让这个流言传播起来,难如登天。
我要是自己说出去,就更没人信了。况且我的卡娅,一定会想方设法帮我圆这个“无心之失”,我还需要害怕什么呢?
我不会治国,但我不傻。
我们对视了很久,他才终于开口。
“冕下很有信心,我不怀疑。但是怎么必胜,怎么必败,是不是应该说道说道?”
他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像是虚心求教的学生。
看起来,他是个善于表演的人。
我犹豫片刻,才一字一句地开口说话:
“你们必胜,是因为你们有军队,我们必败,是因为有我。”
暗精灵的脸色瞬间低沉下来,他思索了一会,终于开口:
“冕下,能做什么?”
这才是重点。我没再拖延,紧跟上去:
“你们想做什么?”
“我想,我们都知道。”
我们的眼神又碰撞在一起。他的眼光锋利如刀,我不得不强打精神,同样回敬。
“让我猜猜。”我迈开了脚步,在暗精灵身边回旋,“你们想的,应该就是——”
“埃诺加。”
异口同声。
许久,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国王冕下,您可真是个奇人。”
“哦?”我不免得有些好奇,如此严肃的一个武士,能对我有什么评价。
“怎么个奇?”
他收敛笑容。
“我是第一次见到,国王出卖自己的国家,还能有说有笑。”
我脚步一顿,没有说话。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暗精灵的左手再次按在了刀鞘上,而我的剑,也准备展开它的锋芒。
暗精灵可没那么好说服。出生入死的人,怎会不多一个心眼?
我喉咙微动,半晌,我扔开了手中的剑。
“如果我告诉你,我要权呢?”
双臂展开,我模仿着神的样子,却紧紧盯着面前的武士。
我在赌,赌他的想法。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将自己的生命权拱手相让。但是如今,却不得不这么做了。
想想也是,从见到暗精灵开始,每一步都是不得不。
暗精灵不断地扫视着我的身躯,从上至下,从左至右,最后,停在了我的脸庞上。
他解下了刀,学着我的样子张开双臂。
“不愧是国王。”
“不愧是战士。”
我们用力地相互拥抱了一下,我知道,这一关,我走过去了。
“国王冕下,我们的战场,就在前方。”
他拾起刀,指向背离城池的地方。
我点点头,握紧手中的剑。
埃诺加!我的埃诺加!
——
——
穿过重叠的暗精灵士兵,隐约能看到在其中围着的精灵战士。
满身是血,躯体上尽是尘土,精灵特有的俊俏面庞也变得污浊不堪。
他们已经被暗精灵们反绑手臂,扣押在原地,但没一个人敢就这么离开。
——因为扣押的精灵中,有精灵第一武士,埃诺加。
我跟着暗精灵武士的脚步,走进圈中。远远能认出埃诺加的身形,火光下,他的眼神依旧锋利刺人。
“冕下,”那武士低声附耳,“他们就在这里。”
我点头,摸了摸盖在头上的兜帽。
埃诺加,这可恨的埃诺加!
心中腾起一阵无名怒火,双手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不断地颤抖。
埃诺加,我本来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愿伤害你,但我也不想失去这个王位。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难得穿越过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请你不要,剥夺我这个权利!
我胸中不断激荡,那个埃诺加就在那里,我几乎要忍不住拔剑冲上去!
“冕下,”武士低沉的话语将我唤醒,“您想怎么处置他?”
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紧握刀柄的动作。
确实,对于暗精灵来说,这样的劲敌,只有死了,才没有威胁。
他也在惧怕我出尔反尔,装作陷害埃诺加,实际上想把暗精灵一网打尽。我自然不会这么做,但我没法控制别人的思想。
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松。
“让我说两句。”
真想不到,作为一国之君,还有需要向别人展示忠诚的时候。
武士同意了,但他依然控制着我的前进距离,不让我和埃诺加贴得太近。
我一步步走去,黑色的连帽风衣微微飘起,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便是死神。
“埃诺加。”
我站定,开口。
“呵,你又是谁?低劣种族派来的说客吗?”
埃诺加看不清我的面庞,没能认出我。
“低劣种族?”我不由得失笑,“你就是这么说自己的?”
“我是在说你们!”埃诺加往前探身,随即被守卫的暗精灵一棍子打回去,“下贱,卑鄙,龌龊的种族,恶魔和猪狗的后代,你们每一个人,怕不都是暗精灵母狗和公马交配产出来的杂种!”
这些话,对于原生的异世界居民,杀伤力不可谓不大。我看见一些暗精灵已经按捺不住,就要拔刀冲上来,又被身边的人强行按回去。
可对我这样的穿越者,又算得了什么?
我嘴角飘起轻蔑的笑容,缓缓摘下兜帽。
“哦?原来我们伟大的精灵勇士埃诺加,就是母狗和公马交配出来的后代啊。”
兜帽掉下,我那中年大叔一样的精壮面容赫然在埃诺加眼前出现,朦胧中,似乎还透露出一丝下流的气息。
“国……国王冕下?!”
不仅是埃诺加,在他身边的其他精灵,都不禁惊叹。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埃诺加却先我一步反应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敬爱的国王,西瓦冕下……就是你,出卖了我们,出卖了整个精灵王国!是吗!!”
埃诺加的语气愈来愈重,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要吼出嗓子,震得人耳朵生疼。
已经开门见山,我也不愿再遮遮掩掩,索性一摊手:“是,是又怎样?
“我出卖了你们,可我没有出卖精灵王国啊。”
“我呸!”埃诺加向我喷出一口痰,“无耻小人!还他妈有脸说自己没有出卖精灵王国?!”
“我有脸,脸就在这。”我故作轻浮,指了指自己。但一个中年大叔做出这样的动作,难免有些令人反胃。
埃诺加一时间也被我无厘头的发言堵住嘴巴,他的眼神依旧含着愤怒,与晶亮的泪水。片刻后,微微低下了头。
“好……好啊,我埃诺加一生尽心尽力,最后竟然落得这样下场。”
“我问你,”埃诺加又仰首看向我,“我究竟做了什么,需要你赶尽杀绝?甚至不惜借暗精灵的刀?”
“你问我?你问我你做了什么?”我又好笑又好气,“你这个狗杂种!拿你的弱智猪脑袋好好想想!你他妈不是第一贤者吗?看不出来吗?!”
埃诺加也是性情中人,见我爆发,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就他妈的要问你!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为整个精灵王国做了那么多事,你这个生在公狗胯下长在母狗阴道的狗东西!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热血上头,我没顾身后暗精灵武士的提醒,竟是直接冲到了埃诺加跟前,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是啊!你踏马是帮王国做事啊!”
又是一巴掌。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谋反!你为什么要密谋害我!”
埃诺加向来是精灵王国的美男子,但如今,双颊却被我抽得红肿不堪,哪还有当初俊美清秀的样子?
埃诺加实际上根本没有谋反,哪怕是意图谋反的证据,也没人搜查得到。但我需要他谋反,我需要借这个机会,骗过暗精灵的眼睛,让他们相信我没有试图反击他们,至少不会在杀了埃诺加之后让我也为他陪葬。
“我谋反?我——”
又是响亮的巴掌。
我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发泄着。
“你是不是想说你没有?!我告诉你,就算你再怎么否认,证据就老老实实在王国里待着,别以为你逃得掉!”
重重的一脚踢向埃诺加,他身旁的精灵护卫想上来帮他抵挡,却也被暗精灵护卫踢翻在地。
“埃诺加啊埃诺加,你哪怕再低调一点,我可能真的要命丧你手。”
我踩在埃诺加的头上,用力摩擦着。他金色的头发混合着泥土,血迹,和疼痛渗出的汗水,凌乱无比,不堪入目。
“你看看你,”发泄过后,我蹲在他身旁,“不是精灵第一勇士,第一贤者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一脚踢向他的肚子,刻意穿上的尖头鞋加剧了折磨的痛楚。我现在非常感谢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感谢他为这具身体锻造了如此坚实的肌肉,让我有足够的能力发泄我的愤怒。
“你看看你。”
埃诺加发出了惨叫。
“一只从被操烂的母狗阴道里生出来的野狗。”
埃诺加嘴角渗出鲜血。
“一个被滥交生出来的杂种私生子。”
埃诺加弓起身子,他想躲藏。
“你就是个废物。”
我牙关紧锁,不再压抑自己的怒火。
“站起来啊!你不是勇士吗?站起来啊!”
我一把抢过旁边卫士的木棍,一下又一下打在埃诺加身上。
道道鲜红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显现,此时的他,完全就是落魄的,肮脏的,野猪。
我开心,我喜悦。
愤怒释放之后,我抛下木棍,摇晃着脑袋,摸上我的剑鞘。
“埃诺加,我亲爱的埃诺加,我该送你上路了。”
我抽出那柄剑,剑上陡然显露出暗紫色的流光,阵阵灰黑烟雾包裹着我的身躯,在黑暗中,令人生畏。
埃诺加口中满是血沫,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音节。
“原……原来如此……你早就把灵魂,献祭给了恶魔……就为了杀我……”
“不,我可不是为了杀你。”
我抚着剑刃,就像抚着恋人的身躯。
“我要折磨你,我要让你永远知道,你就是个卑贱的狗!”
“你……”埃诺加的声音有气无力,但仍然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你要杀了我……就快动手……”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
下一秒,我的眼睛转向了在他身边的精灵卫士。
“这些都是你的亲兵卫士么?那就先从他们开始吧。”
我举剑,嘴里念动咒语。
黑色的雾气如同获得了指引,在剑身附近盘旋,游荡。我几乎能听见它们欢快的歌声。
“不……不!不要!”
埃诺加拼尽全力大喊出来。
“你想杀我,可以!不要……不要对他们动手!”
果然,埃诺加身边的这几个人,既是他的卫士,也是他最亲爱的人。
我没理会他的话语,一边的暗精灵们也没有任何动作。
是啊,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有谁会在意?
我挥下剑,一道黑烟奔向埃诺加身边的一个精灵。
惨叫声中,他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即使是听见,也能感受到他无比的痛苦。
“不……不!米尔斯!不!!!!”
埃诺加想要接近那团黑烟,但每每触碰到,都会被一阵无名的力量弹开。
泪水滴落,混合着血汗,粒粒鲜红。
不久,黑烟散去。
我有些脱力,释放这个魔法的代价,确实不小。
本是跪坐在地上的米尔斯,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从黑烟中走出——不,那还是他吗?
迈着步子走出来的,是一抹倩影。
“米……米尔斯?”
埃诺加说不出话来。当我看清来人的相貌,也是恍惚间愣了神。
那是一名女性精灵的身影。曼妙高挑,两腿如同天鹅般柔美,纤细,走的步子竟是微微猫步。臀部高高翘起,走路时左右摆动,更是引人注意。
在她的胸前高高隆起两座山峰,配合她足足一米八还有余的身躯,竟是达到了E的等级,新生的粉嫩乳头只有原来衣物化作的缕缕薄纱遮挡。即使是埃诺加,我也看见了他下体出现了特别的凸起。
“我的王~”
她的声音,是极其美妙的女声,轻柔婉转,带着一丝妩媚。明眸皓齿,面颊如玉,一双眼闪着诱惑的光芒,口鼻均是小巧可爱,唇瓣透着粉色,竟是有比拟卡娅的美貌。
唯一与她洁白的皮肤不匹配的,便是彻底化作深紫色的长发,与猩红的眼瞳——这是恶魔的象征。
“你好啊米尔斯,新生的感觉如何?”
她走近我,一双手已是绕在我的脖子上,眨着眼。
“感谢王的恩赐,我从来没想过,变成女性的感觉如此美妙~
“对了,”她点了点我的鼻头,“人家现在可不叫以前的名字了呢。”
“那你……”
我有些迷茫。
“叫我,米、蒂、丝~”
说完,她便用力地吻上了我的唇。
“王的味道……唔……真的好好吃……”
米蒂丝的心理已经被改变了,这是恶魔之力的影响。
她既不是纯粹的精灵,也不是纯粹的暗精灵。她堕落了,就如同传说中的堕天使。
米蒂丝的嘴中竟有水果一般甘甜而清香的味道,完全没了男性的腥臭。
“米尔斯!”
一声怒吼,将我们的神智拉回。那是双眼布满血丝的埃诺加。
“米尔斯,你,你为什么变成了女人!你为什么要对那个出卖我们的人投怀送抱!”
埃诺加眼眶中含着泪水。我忽然想起来,米尔斯——不,米蒂丝从前就是埃诺加从小的玩伴,也是坚定不移支持埃诺加的重要支柱。
同时,她从前也是反对我的声音的主要来源。
想到这些,我不免一阵舒爽。
不过我没来得及开口,米蒂丝轻轻捂住了我的嘴,走向埃诺加。
紧接着,米蒂丝脚上因魔法而化出的高跟鞋,重重地踢在了埃诺加不受控制勃起的下体上。
撕破夜空的惨叫,传入每个人的脑海。
“埃诺加?你以为你是谁?”
米蒂丝的声音已经不复刚才的柔软,变得冷清淡漠。
“米……米尔……”
“不要叫我米尔斯!”
又是一脚,踢在了埃诺加的肚子上。
“我是米蒂丝,不是什么米尔斯!知道吗?!”
她嫌弃地退后两步,捂着鼻子。
“真恶心啊,埃诺加,以前的我,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埃诺加躺在地上,两眼失神。
“你看看你,真的像狗一样啊。”米蒂丝换回了那柔媚的声线,“我现在是西瓦大人忠诚的女仆,是他的奴隶,你知道吗?
“你不知道,因为你就是贱种!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被踩进粪坑,被肥胖的公猪用尿淋个遍!”
谁也没想到,如此美丽的米蒂丝,口中竟然也会说这样的话。
“想想吧,我当初反抗西瓦大人的行为,是多么愚蠢。你看看他那强健的胸肌,丰满的肌肉,如此有魅力的一个人,我有什么办法拒绝?”
米蒂丝又走了回来,突然脱下我的裤子。瞬间,已然坚挺的长枪弹出,她用手抚摸着我棕黑色的巨物,轻轻舔舐着。
吸吮的声音在宁静的黑夜回荡,即使是暗精灵,也大部分低下头,眼神离开这一块地方。
“西……西瓦大人……西瓦大人的肉棒……好香……好美味……唔嗯……”
米蒂丝淫秽的声音在我身下想起,饶是我,在这种场面下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米蒂丝,要不等我们回去再——”
“不,不要。”米蒂丝抬头,唇瓣拉出一条银丝,在月光下显得晶莹而妖艳。
“我就是要让躺在那里的野狗看看,他究竟是多么愚蠢。”她嫌弃地向后看了一眼,随即,一条温热的藤蔓就缠上了我的树根。
谁能想得到,在几分钟之前,她还是一个男子气息十足的战士呢?如今的手法,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我,也败下阵来。
米蒂丝高超的技术,我两世都只在小说里见过。她不遗余力地舔舐着那早已涨红的龙头,舌尖轻柔地在那细小的洞穴入口探视,每当渗出哪怕一点浊液,她精致的口穴便陡然一阵压力,贪婪地吸取每一滴汁液。
“我的精液,真的那么好吃吗?”
我感受着身下不逊于插入小穴的舒爽,意识有些模糊。
“那是当然。”米蒂丝的嘴离开,一阵空虚感袭上我的心头,不由得将腰往前顶了一些。米蒂丝轻轻一笑,缓缓用手抚摸着眼前的巨物。
“王上,你知道吗?”她的手指,轻轻抠动着肉棒的根部,另一只手按压着我已经涨红的两颗宝石,“从前的我,还有那根恶心的肉棒的时候,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精液有多好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王上的肉棒情有独钟,当您赐予我这副新身躯的那一刻,看到您,我就知道,我离不开您,离不开您的肉棒了。”
米蒂丝,她真的很懂。可能是因为曾为男人,连雄性最为敏感的地方都掌握得一清二楚。一阵阵的欲望冲入我的脑海,那原来顽强不屈的龙头,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喷出一束又一束乳白。
她并不是张口接着,竟是激烈地含住它,将每一滴液体,咽下了喉咙。
“不知道为什么,”米蒂丝抬起头,上身前倾,那一对浑圆的巨峰,赫然在目,“以前我觉得腥臭的精液,现在尝起来竟然是那么香甜,它真的好美味,胜过我吃的任何食物。”
米蒂丝猩红的眼珠更为鲜亮,恶魔无穷的欲望彻底改变了她作为精灵的贞洁。
“我的王,您想试一试吗?”
她没有等待,径直站起,环抱住我。在我的唇感受到温热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巨龙再次冲进了洞中。
没有精液的臭味,米蒂丝的口腔充满比刚才更为浓烈的香气,比得上精灵王国最顶级的香料。她的攻势极其猛烈,明明脸上已经潮红,依然挂在我的身上,丰臀不断上下抽动。
“王……王上……我的主人……呜啊啊啊!请您,请您狠狠地爱抚我吧!请您,狠狠地干您的性奴……性奴米蒂丝的小穴……哈啊……”
她一边喘息着,一边索吻。似乎,精灵原本不敏感的身躯已经彻底改变,即使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吻,都能让米蒂丝发出愉悦的歌声。
整片土地寂静无声,暗精灵的士兵们多数散去,留下的只有少部分捂着脸,转过身去谈天的卫士。这种情形,就算暗精灵再开放,也几乎不能长时间驻留。
埃诺加脸朝下匍匐在地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双手剧烈抽动着,看得出来,他很愤怒,也很悲伤。
其他被捕的精灵士兵,无不愤愤地盯着我,也盯着堕落的米蒂丝。在他们眼里,我们都是叛徒,都应该去死。
但很可惜,他们没有人有让我们去死的能力。
紫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一阵清亮的吟唱,米蒂丝感受到了她作为女性的第一次高潮,直入云端。
“王上的精液,灌满了米蒂丝的小穴呢~”她从我的身上爬下来,妩媚地眨眨眼,靠在我宽厚的胸膛上。
“王上那么雄壮,真是让我痴迷……不过,该让其他人也感受一下这种美妙了。哦,不对,应该说,其他姐妹。”
米蒂丝拿起我那柄剑,向我请示。我点点头,附耳告诉了她咒语。
她不可能背叛我,正好借此机会,让我已经精疲力尽的身体休息一会。
我席地而坐,看着米蒂丝扭着腰,缓缓走向那群精灵。
“那么,下一个,应该到谁呢?”
魅惑的笑声回响在现场所有精灵的耳边,此时的她,真如恶魔——不,魅魔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