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无双重现世,潜龙初立凌云志……
清晨。
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
秋意渐浓,太阳越来越懒,人也越来越懒。
天微亮,干净整洁的屋子里,两人一兔还在蒙头大睡。
突然,小兔子身体一阵猛甩。
它做了噩梦。
旋即大惊失色,两条前肢结结实实地给身下的人呼了一巴掌,眼睛却还是紧紧闭着的,“咿咿呀呀”地乱叫。
惊惧的情绪很快就被背上的柔软安抚了下来。
等等,身下?背后?
又过了一会儿,小兔子又不安分地从一条缝隙中钻了出来,飞到窗户旁,一脚把窗户踹飞到外面,兔不停蹄地在屋外的一片小草地上四仰八叉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灵力已经无法支撑它活下去了,有气无力地喃喃道:“本兔迟早要陨落在这对母子身上……宁霜这丫头胸前那巨物怎就如此……也许是跟小风那家伙七岁不断母乳有关?”
待它续完命,看了一眼旁边窗户,默默地捂住眼睛,又飞了回去,这时才有空端详起屋内的状况来。
它被惊呆了,即使是睡神转世,也不可能展示出如此逆天睡姿。
只见那宁辞风睡成个“人”字形,两腿大开,只见这小子一只手将两条纤细皎白的美腿紧紧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正握着一只小巧温软,略带粉红的玉足,小嘴对着脚趾,像吸奶似的一顿猛吸,口水已经打湿了床垫。
另一边神女转世,冰清玉洁的仙子此刻面色略带潮红,趴睡在爱儿的双腿之间,一改以往清冷,气度雍容,脸上永远带着点戏谑的模样,像个吃饱喝足的小婴儿,侧着头趴在床上,额,还留了点口水……
一旁观战的小兔子已经完全忍受不了了,捧腹大笑(虽然捧不到),身姿后仰,掉了下去,又飞上来,接着笑。
“不行了,不行了,不是被巨乳憋死,就是被睡姿笑死,他们娘儿俩难道在沉睡之时进行了一次比武?难道今天是本座陨落的日子?”
宁辞风只觉得哪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奇怪的是,好像并非娘亲的调笑,但也谈不上陌生,他慢慢睁开双眼,睡眼惺忪的眼睛足以说明他的神志还没归位,继续吮吸着手中的柔软温润的玉足,看向了笑声传来的方位“哦,窗户……窗户没了,麻辣兔头正悬浮在那个位置笑,嗯,有点冷,被子不见了。”
愣了会儿神,宁辞风大惊,像见了鬼似的。眼前的一切开始不合理了起来。
等等,窗户不见了?
兔子……兔子飞起来了?
还在笑?
他是越看越不对劲。
只记得昨晚他如约而至来到娘亲的房间等待娘娘出浴吩咐事情,然后睡着了,娘亲便也抱着他睡着了。
这不是重点,娘亲呢?
哦,睡另一头去了,这双精美的嫩足还在我手里呢,还挺香,香香的,软软的,还挺好吃……
宁辞风:“?”“!”
此时神智完全回归,虽然他看不懂,但并不妨碍他震撼。
接着从床上弹射起步,也顾不得什么睡姿了,这兔子会飞,十万火急。
于是扑到娘亲身上,将还在沉睡中的娘亲的上半身轻柔地抱起,戳了戳娘亲白白的脸蛋,哄小宝宝似的,轻抚娘亲的背,轻声唤道,“娘,娘亲,别睡了,救救我!”——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愿惊扰娘亲,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睡梦中的娘亲是最危险的……
宁辞风话音刚落,宁霜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猛地睁眼,气机鼓荡,女帝般的威压瞬时布临全场,高位格的领域展开,小兔子被掀飞了出去,撞在小道边的石台上。
嘴角一处一抹鲜血,自嘲般地笑道:“好好好,这么玩是……”话音未落,昏厥了过去。
而宁霜像是疯魔了一般,眼中是狰狞的猩红,左顾右盼,看到了安然无恙抱着自己的风儿,有些不知所措,神智回归,这母子连慢热的性情都一模一样。
宁霜急忙收敛气机,先是捏了捏爱儿,安然无恙,心想:我真是傻了,风儿怎么可能有事,即便是方圆百里寸土不生也不会伤到他一根汗毛啊……
……那么,刚刚那个被击飞的是?哦,小珑啊……嗯,好困,再睡会儿。
恢复神智的小兔子,似是与主人心有灵犀,互相感应,旋即裂开兔唇,微微笑道:“嗯,这大道不行也罢!”
宁辞风惊呆了,那是什么啊?人间帝王吗……
宁辞风不想在娘亲面前太丢脸,像是没见过世面,于是假装什么夜没发生,用略微戏谑的眼神打量着怀里的娘亲,嘴角咧开迷人的弧度。
宁霜微微眯起眼睛,看到儿子戏谑的眼神和抱着她的姿势,感觉自己平时树立的威严风吹云散,微微挣扎,推开了宁辞风。
感受到自己的玉足湿漉漉的,用一种不可描述的表情看着宁辞风,面无表情,淡淡道:“呵……长大了?”
想到刚才气机的暴走,宁霜决定不瞒着他了,于是缓缓下床,坐在那梳妆镜前,镜中清冷的没人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等了一会儿,风儿还是没有动静,侧过头冷冷地盯着他看,并无言语。
宁辞风从微微愣神地状态收回心:这些东西娘亲迟早会告诉我的……察觉到娘亲淡淡地注视,宁辞风跃下大床,移步到娘亲身后,熟练的接过深褐色地桃木梳,抓起一柳娘亲顺滑的青丝,专心致志地梳理了起来,见梳的差不多,又抓起一小把秀发,让丝滑的秀发从自己手指之间流过。
细细地嗅着淡淡的发香,微微俯下身,下巴抵着娘亲柔软的香肩,脸颊靠着娘亲细腻冰凉的侧脸,默默地与镜子中的绝世美人,紧接着抓住机会,对着娘亲刚起床的粉嫩脸颊猛吸了一大口,“啵”的一声,没等娘亲抽他,宁辞风落荒而逃,刷牙洗漱去了。
待母子两都刷牙洗漱完毕,宁霜拉住了儿子的手。
宁辞风只觉得耳边有秋风呼过,紧接着身边开始出现晚秋的枯叶草木,两息之后,他们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上。
只见身旁的娘亲松开他的手,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雪白的手臂张开,宁辞风以为面前的仙子般的娘亲想在向他坦白一切时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便凑了过去遂了年轻的心愿,喃喃道:“呵……女人。”宁霜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嫌弃的把他一把推开,接着双手掌心向上,微微抬起。
宁辞风感受到这片天地被淡红色的光芒罩住,像是与外界隔绝了。
女帝威压再临,除了宁辞风,领域内花花草草像是要弯腰下跪一般。
其实宁霜也不用做的那么夸张,只是想在儿子面前人前显圣,让儿子好好的膜拜他的好娘亲。
不曾想宁辞风并没有露出惊讶的吧表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真能装……宁霜暗暗咬住下唇,有些恼火的气氛。想到正事要紧,便开口说到:“风儿,娘亲要告诉你个秘密……”
宁辞风面带微笑,霸气侧漏的淡淡道:“好了好了,娘亲,咱们就实话实说吧,您也不用整这么尴尬,其实你的乖儿子早就知道了。我我前几日去镇上买菜的时候,遇见恶徒持刀行凶,以为小道士用手中的短剑斩出了一道凌厉的剑气,活生生把恶徒劈死了,我与那道士相谈甚欢,便知道此方天地,开地元获修道之资,根据实际修为的高低,灵身、真我、斩形、凝意、自在、开天这六个境界…………而灵身、真我、斩形又归为小境界,凝意以上为大道……根据我这几日的观察,娘亲你应属,额,斩形境吧。”
宁霜傻愣愣地看着儿子,心想这下倒是省事,不用科普。又嘻嘻笑道“嗯,看人真准~”
宁辞风感觉娘亲在敷衍他,于是有些恼羞成怒:“到底是不是嘛?”
“风儿说是,那便是。”心里暗道:为娘的眼中,没有境界。
宁辞风:“……”
看到失落的儿子,宁霜淡淡道:“世之修真人士皆知这六个境界,可你若是把自己放在这套固化的体系中,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限制,境界高低都不重要,我们应该随心而行,心无杂念,道心同名,返璞归真,把握本质,以境界来划分自己的修为,修为再高,何尝不是枷锁桎梏(锁,Suo)呢?”
宁辞风听了娘亲的话,虽然仍是一头雾水,但面子挂不住,连连点头,假装自己听懂了,虽然听不懂,但隐约能感觉娘亲的位格应该很高,否则也说不出这种跳出思维定式的话来。
看着猛点头的爱儿,宁霜微微一笑:“听懂了?不愧是我的好风儿”心里却想:去,臭小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吗,再娘亲面前装什么呢?
为了不打击他,宁霜决定不把心中所想显露于言……
“不够准确。”
宁辞风的求知欲被激发了,“哦?仙子还有何见解。”
“如你们所言,那斩什么……”
“斩形境”,宁辞风现在是真的相信娘亲并不在乎自己是什么境界了。
“嗯,斩形境。此境既是小境界之极尽,自由其特殊之处,此时地元于体杂质相冲,无法精进,当今世上能登上大道之境的人并不少,真正能看的上眼的屈指可数。正是因为他们遂大道之意,顺大道而行,早早就将天元打开的,当今世上那底蕴深厚的宗门门下子弟更是恨不得天地双元同开,如此获得极快的晋升速度,却不知如此是拔苗助长,竭泽而渔,天元不开,人的大道精气能够得到最好的留存。风儿,我为你单开地元,你且去外界游历,寻得天凤镜,霖清泉,同时莫要疏忽了修道,待你寻得天凤镜与霖清泉,娘亲自会帮你打开天元,五元朝天。如此携风雷之势,临渊而冲天。”
“未寻得此二机缘,未达境界极境,不得归家。”
宁辞风像是遭遇到了五雷轰顶,娘亲这就赶他走了?自己明明还是个孩子……
……在有限的记忆里,他就同母亲一直生活在一起,除了有时娘亲懒得起床同他去买菜,或者是前几年去镇上读书的时候,自己几乎从来没有与娘亲分离过,昨日还搂搂抱抱,嘻嘻闹闹之人,如今却要与他分离……
萧萧多落叶,怅然知已秋。
卷卷落叶被秋风席卷而上,为这对离别的母子增添几分悲意。
大雁终南飞,露汽澄晚清。
“娘亲,您真的要赶风儿走吗?要抛弃风儿吗?”宁辞风做出了委屈的样子,这次是情感外露,而非演戏,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接受不了。
秋风照断离人肠。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宁霜双眼闪过一抹黯然,不让儿子看见,调整好情绪,一反常态地没有再跟他调笑:“开玩笑的,风儿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咯,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呢,娘亲永远不会抛弃风儿的啦……”
或许是娘亲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嘻戏玩笑,宁辞风反而有些失落。也没有多说……
两只手被娘亲软嫩冰凉的小手抓住,他只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被牵引了。
开地元的过程很短暂,短暂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娘亲手上出现了一把剑,那把剑是宁辞风第一次见,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那把三尺长剑,甫一出场,剑意凌人,他只觉得自己的咽喉被那无双剑气扼住。
剑身周围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像是要切开空气,剑身下方的小草自觉让出了一条道,竟忍不住地颤抖。
奇怪的是,这把剑并没有剑鞘,大概世上再无一物能敛其锋芒。
剑柄上有一只体态修长,自带威仪的凤凰,活灵活现,面带怒容,朝天长啸。
没有追求对称,剑柄的另一边没有其他饰物,此剑凤凰独一只。
神剑配美人,气灵镇八荒。
近观销人魂,此剑世无双。
“娘亲也没什么宝剑赠英雄咯,只能拿这把小破剑给你耍耍咯。”
剑身剧烈颤抖,不知是因为美人对它的称呼,还是因为没人要将他送给这个小垃圾。
“好啦好啦……只是借给他用一下,别这么小气呢。”
然后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它一眼,不敢动了。
宝剑在宁霜手上变了容貌,杀机内敛,气力收束,便与寻常修道之人身上剑没什么不同。
宁辞风知道,娘亲这是在保护他,不说江湖中人是否会对这柄剑产生什么坏心思,哪天他不小心被外放地威压杀了,或者伤的了花花草草兔兔,总是不好的……
“此剑名为无双,内蕴我的一丝意志,见剑如见人,娘亲离不开这个镇子,它代我监督你,等你境界大成,便是我们相见之期……”
对此怀素心,千里共明月。
宁霜淡淡道:“你该走了。”
说完便要招手将宁辞风随手打飞,顿了顿,还是决定自己走。
小破剑没走。
一剑一人立于原地。
……
“不要跟着我……”
“对了,剑灵无名,自己取一个”
“不要想我,嗯,虽然不太可能,没关系的,娘亲等着你回来,又不是见不到了。”
“照顾好自己,添衣,按时吃饭,要是少了一顿,老娘……不要问我怎么知道”
“剑灵是个小女孩,别带着一起沐浴,会害羞,娘亲会生气。”
“多喝水……提防女色痞,妖艳贱货,狐媚子,娘亲会生气。”
……
“还有一只兔子,她和剑灵都是你的护道人,可以欺负一下,但不要过分,她会很难过。”
“遇到打不过的,把无双扔出去。”
……
不道别离难相别,深寄情思盼君归。
无使道心思人念,莫问归期归家切。
天地桎梏封我身,长长久久伴君心。
待君斩尽不世道,生生世世伴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