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涂晓峰给我打来的电话,他可真是急不可耐。
我慢吞吞地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办公桌旁操起我的座机,强忍住心头的不陕问道:
“你好,我是贺伟是谁在找我?”
“贺兄,我是赵建新。你现在忙不忙?”
电话里传来了赵建新熟悉而又兴奋的声音。
原来是他,我们有两个来月没有联系过,真不知道这小子最近在忙什么,是不是忙着筹办他的婚礼呢?
我记得他说过要在今年春节前结婚,十有八九他是要通知我参加他的婚礼。
果不其然,我们闲聊了几句后,我一主动问起他的婚事,赵建新就痛陕告诉我他将在1月10 日结婚,并且诚挚地邀请我来参加他的婚礼。
按照北方的习俗,他和小周的结婚典礼将在1月10日中午举行,地点就是在南京,而不是按照南京当地的风俗在晚上办。
因为他和沈莹的初婚最早是在家乡渖阳办的,家乡的亲戚朋友都几乎参加过。
这回他和小周是再婚,就不想再劳师动众,麻烦家乡的亲戚朋友,但也不能因此亏待小周,就决定在南京结婚。
这里有他公司的领导、同事,还有他的大学同学、研究生同学,父母和近亲也能从渖阳赶过来参加,捧场的人少不了,到时肯定也一样热闹。
我在电话里向他道贺,并且保证我到时一定出席。
我记起他有过通知前妻沈莹参加他婚礼的想法,就顺便问起了这个事情。
赵建新在电话里说未婚妻小周已经亲自打电话通知了沈莹,但沈莹能否出席,他却不敢保证。
毕竟沈莹的孩子尚小,他们两之前也有过一些波折,他担心沈莹未必能如约前来。
说心里话,虽然我很乐意参加赵建新的婚礼,但我更想在他婚礼上见到虽末谋面但慕名己久的沈莹。
我见过她的几张照片,知道她是一个大美女,尤其是在知晓他们两个离奇曲折的情感故事后,更想亲眼见一见她本人,这是我对赵建新婚礼最有期待之处。
现在我听赵建新不敢保证沈莹能参加,心里不免有几分失落,但也不能对此说什么。
压了他的电话后,我躺回沙发准备继续小睡一会儿。
可我刚躺F 不一会儿,就又被电话再次惊起,看来今天想睡一小觉是十分奢望的事。
我以为这回是涂晓峰的电话,但接起来电话后才知是杨元厌。
杨元庆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和涂晓峰乘车去一趟区政府,拜会一下区委相关部门的领导,寻求一些政策优惠,让我盯着点公司,他们可能今天就不回公司了。
这正中我的下怀,这就意味着涂晓峰一时不会来纠缠我,我也不必担心涂晓峰会冒冒失失地司进我的办公室,我可以放心大胆地睡个安稳觉。
躺回沙发,我哈切连天,在双人沙发上辗转J几下身子,觉着这样躺着也不舒服。
看来过两天还是安排小陈给我买一张单人床吧,钱我自己出,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何必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只是这样做会不会让涂晓峰和杨元庆那哥俩背后笑话我呢?
我终于安安稳稳地睡了下来,甚至还胡乱地做了一个梦。
虽然睡的不踏实,但总比勉强支撑着要好很多。
大概睡到il点钟,我再次被电话惊醒。
我接了电话,这回竟然是远在宁波的宋琳打给我的电话。
她是郝明的女同事,医院的护士长,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联系,我有些好奇地问她找我有什么事?
“贺伟,你有郝明在国外的电话吗?”
她在电话里有些急切。
“没有,通讯地址也没有。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我反问道。
“啊,是这样的。琴琴姑娘恐怕不行了,她可能坚持不过今天了。她想念郝明一家,哪怕听到他和小嘉嘉的声音也行啊。”
宋琳有些难过地说道。
“宋姐,那你们医院赶陕给她用最好的药,钱你不必担心,由我来支付。我这就想办法联系郝明,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我急忙先安抚宋琳,心里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看来琴琴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谢谢你,小伟。琴琴姐姐的房子卖了后剩下40万,加上郝明在离开之前也给琴琴留了20万元,到现在还没有花完,钱不是问题。只是现在琴琴的身体怕是什么药也不管用了,她现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我担心她连今天下午也挺不过去。”
我只能好言安慰她,因为琴琴身边只有这一个关心她的人。
“宋姐,你不要悲观,我这就请假,争取今天中午就赶过去。你和琴琴说一声,杭州的贺大哥今天一定会赶过去看她,你让她坚持住。”
“谢谢你,小伟,其实琴琴也在念叨你,昨天下午她还说你和郝明都是好人,她也想见到你。可是我我不敢打扰你,怕你工作忙,分不开身。琴琴好可怜啊,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她现在已经虚弱地说不出话来”宋琳在电话那头已经开始抽噎。
听了她的话,我心中也十分难过,只好接着安慰她道:
“我会尽快赶过去,我现在就请假,琴琴能再多坚持一会儿吗?”
“我不知道,看天意吧呜呜,我一直把琴琴当做当做我的孩子。”宋琳嚎啕大哭起来。
我又和宋琳聊了一会儿之后,就中断谈话,马上联系涂晓峰,向他请假。
涂晓峰大致了解情况后,很爽陕地答应了我。
我得到准假之后,急匆匆地出了办公室,和助理小陈交代了几句之后,就驱车赶往宁波。
路上,我一边谣车,一边心里为琴琴祷告,希望这个可怜娇弱的少女能够挺过这道难关。
如果她能支撑过去,我一定想方设法地为她联系郝明一家,达成她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