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在月夜中游荡。
霓虹点缀着的楼房密林是她表演的舞台,轻巧的落地转身,修长而健美的双腿稍一使劲便让她再次腾挪于这楼中缝隙。光污染湮没了她的残影,唯有来自皎月的温柔澄光还会偶尔照亮那件紧裹住她纤细身躯的黑色紧身衣,为这夜幕轻划出一道闪光。
又是一个预订的休息点,她轻喘了口气,又凝视着这城市间高耸入云的天塔。她略微有些紧张,皮衣紧缚而隆起的胸部随着她的吐息而缓缓上下浮动。她的娇小身形被黑色皮衣勾勒得玲珑有致,圆润小巧的乳房以及紧致的臀部所构成的“S”型将这身原本用来潜入的服装穿出了一丝诱惑的味道。
若不是因为在这明月之下将那白嫩尤物展示出来太过羞耻,玫真的很想拉开这件皮衣的领口。明明年龄早已经过了成长期,某些部位就像是反抗她的行动一样,然后带来幸福的烦恼。
除此以外,这紧实的身体对她而言是种馈赠,在各种需要身体力量的场合她都能轻盈的如同跳舞一般完美完成。明亮清澈的双眸中由于面具的遮挡反而凸显了些神秘妖媚,干练的马尾随着她的跳跃而上下摇晃。若是有人现在能近距离接受那发丝的摩挲,也会因为其中渗出的暗香所陷入对她的沉迷吧。
曾经活跃在舞台上的她,如今不过将观众变成了集成人类智慧结晶的科技,以及那些五大三粗不会对淑女优雅的保镖。
玫多少还会觉得有些遗憾——若是有能欣赏这盗窃艺术的观众为她叫好,作为舞者的她自然心满意足。这样想着,她从腰间摸出某个巧妙的小设备再度向前发射,荡着那钢丝在鳞次栉比的玻璃帝国中穿行。
她的目标,是被保管在这座城市最高层保管库的那枚戒指。
“如果你之后有什么困难的话,就向这枚戒指寻求帮助吧?”
那是记忆深处某个留着大麻花辫姐姐的声音,只是那人的面容、甚至连是何时相识玫都已经快忘却了。在那之后家中变故横生,包括她与那枚戒指在内的人和物都流离失所。原本被称为大小姐的她从顶层一路到底——但即便她舍去了许多东西,唯独那份高雅与自尊被保留了下来。
对于怪盗而言,这未尝不是件坏事。她用那修长的四肢在大楼间翩跹起舞,华丽的腾跃于各种宝物库之中。她依然寻找着曾经被夺走的东西,尤其是那枚让她魂牵梦绕的戒指。那枚戒指并不华丽,除去那个镂空的梅比乌斯环之外甚至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她至今也不明白为何会有人想要去夺走那枚毫无意义的戒指,这就和把它会存放在这座城市安保设施最严密的保管库里一样不可理喻。
只是花费大力气去追寻它的玫,或许也没有指责的资格。
如同她预想得一般,在这安保设施最严密的地方也会有松懈的警卫。利用那几秒的空档,她便轻盈的躲过了监控的视线进入了预定潜入的通道。即便是最高级的安保系统,在从小就被称为聪慧的玫看来始终是种拿钥匙找房子的游戏。轻划面罩所启动的系统让她瞬间就将眼前布下的陷阱一览无余,她小心地从红外线的缝隙中穿行。不只是兴奋还是胆怵,那久经战场的躯体莫名的颤抖起来。
终于,在那长长走廊的尽头,那枚戒指被保管在了充满科技气息的四方形台面上。没有玻璃罩也没有任何武器,整个走廊空荡荡的甚至都没有一些生气。玫却没有一丝高兴,因为那通道最深处不知为何加装了她只是在文件上看过的某种强力的激光发射武器。那只需一发便可将高耸入云山脉击穿的景象至今还遗留在她的脑海之中。小心,再小心,她始终这样提醒着自己,却从来没有放弃那枚戒指的想法。
无论从那个角度而言,对她这始终是不合算的行动。
她轻松的用纤指捏起那枚戒指,即便普通的和记忆之中别无二致。透过那梅比乌斯环跃进视线中的闪光更激发了她戴上的想法,她再也按捺不住那心情,隔着皮手套让无名指穿过了圆环。正正好好,她对这个结果甚至有些吃惊——毕竟她也成长了些,再加上手套的厚度,现在的指围要比小时候增加了许多。然而这戒指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如今就安稳的被固定在她无名指的根部。
“无论多少次看,都还是好喜欢它啊……”
玫喃喃自语,只是心底的那份悸动似乎带动着身体都变得燥热起来。那戒指仿佛给身体注入了一丝暖流,从手指至掌心,再通过胳膊到达心脏。她从未有过如此的感受,心脏跃动的声音如同气锤一般在耳边回响。迷离的双眼隐约看到了那光束炮积攒的射线,周遭闪烁的红光和警告声不绝于耳,只是此刻被戒指夺去心魄的玫却根本不想离开半步。膨胀的娇躯开始撕裂那光滑而漆黑的皮衣,那早已受够拘束的双峰缓缓隆起最终让拉链悔恨进而崩飞出去。
“好……好温暖……”
玫的双颊染上了绯红,然而哪怕理智似乎都在嘲讽自己的放荡,她的指尖却依然不安分的开始轻勾那皮衣的边缘。一下,两下,那回弹的打击感逐渐变弱,却再度激发了她的玩心。敏感的躯体此刻就像是积蓄许久爱意的火山,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完全释放出来。
“那个,似乎很有意思。”
不知从何而来的安心感,玫如同得到了神谕一般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光束炮走去。高跟皮靴接触的那金属地面的每一下,都像是女王下界的威压,将那金属生生的压出深坑。霹雳的闪电破碎了那反光的皮衣,却奈何不了她腹部逐渐隆起的肌肉的线条。隐约六块腹肌的凹槽中,那青光的闪电便彻底沦为了引发瘙痒的碎屑,却得不到女神哪怕一丝的回应——
玫感受不到。
那闪电的击打,那炮口的高温,对她而言此刻除了视觉上的冲击以外再无他用。说是花架子也过于抬高对方,她只是一个“娇小”“瘦弱”的少女而已,若是连她的躯体都无法满足,又有什么必要存在呢?
沦为让自己满足的玩具,才是最现实的吧?
不知不觉间,玫的思绪开始转变至此。仿佛什么都会拜倒在她的高跟鞋下,又仿佛她下一秒就可以君临天下。理智在不断诉说着奇怪,然而那躯体以及多巴胺所带来的炙热和快感却让她无法拒绝的一步又一步体验那凡尘的柔软和弱小。
为什么自己可以把这金属地面踩出坑呀?
为什么这个能够将山脉轰击成粉尘的光线却奈何不了人家的腹肌呀?
自己,好像变大了一些?又强壮了一些?
理智提出的问题,全被现状完全击垮了。那就是现实,除非玫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就升入天堂,否则此刻的她就在沐浴着那威力强大的光束,并在其中安抚着早已炙热的躯体。
什么嘛,这个温度,凉凉的根本就不热。
现在这些自问自答的问题对于玫而言,与其说是问题,不如说是她确认自己力量的一种愉快。急速运转的大脑已经让她拥有了远超生物上限的智力,或许就是这个宇宙所有生物的头脑智力发挥到100%再累加在一起,都尚不及少女如今的0.00001%。这浩瀚宇宙的历史,此刻在她的头脑中亦如渺小如蚍蜉的气泡,微不可见。
好弱哦,这个世界。
玫虽然原本的躯体就宛若艺术品般俊俏,但此刻的样貌却不可同日而语。从那胶衣之中撕裂开来,白嫩得仿佛弹指可破的肌肤,只是其中一个细胞所蕴含的力量,玫现在都有可以将这颗星球粉碎的自信。原本给她带来烦恼的圆润尤物,此刻成为了她向世界展示魅力的代表。紧身的胶衣拉成丝线,将断不断的极限模样反倒将那无视地球重力的硕大展现的淋漓尽致。更不必说此刻被被勾勒出的翘臀与胯部曲线,手指轻划过后带来的略微刺激都让玫开始叫声低吟——但这仅仅是与她而言,足以震慑楼宇的娇媚已然让这足以抵御十级地震的建筑外表产生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并在她玉体的轻微抖动下变得摇摇欲倒。
她当然有所察觉,但已不再在意,因为此刻的她只想肆意的去释放这身体成长的快感。包裹在躯体的衣物仿佛也获得这力量一般,适配着她的躯体,将那魅力限制在人类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若非于此,仅是因为兴奋便熟透的樱桃,怕就能将这城市分割出两道深入地幔的划痕吧。
本能,如果连她本能的反应都无法满足,这世间的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从那日起就几乎是孤独的她,也对这时间没有什么留恋。
刚刚好。
那就偷走这世界当做玩具好了,用来抚慰她的肌肤,将那熔岩当做泡澡的浴露。冰山不过是因玉肌兴奋而被蒸发的玩具,海洋也将被她脚趾赐予的力量变得狂暴,最终进化成滔天巨浪,吞噬海岸线旁那密密麻麻的苔藓,只留下残骸作为这蝼蚁文明的墓碑。
——蝼蚁?
似乎也太高估他们了。
玫的想法竟把她自己惹得发笑,那种过往所遗留下来的评判标准依然对她如今力量的认知有所影响。但也就仅限于此,那被填充到脑海中的,仅属于她的常识,就足够让她毫不费力的去让这个世界感受她的恐怖。此刻的她甚至都无法向这些可怜的生物去描述他们的弱小,思来想去却又觉得不如脚趾轻微的点地较为直接。
小脚趾的轻抖,便宣告了这栋高耸建筑的死期。
但不仅如此,在整栋楼塌陷的同时,以那涂着樱红指甲油的小脚趾为中心而扩散出的冲击波,数秒便将周遭楼宇的同高度楼层拦腰折断。云层之上的高耸如今也如稀薄的雾霭一同被她足趾的轻抖所碾灭。如流星般坠入地底的瓦砾有节奏的发出击打与爆炸之声,玫却在这音乐之中准备轻快的起舞。
毕竟,她是怪盗。
可是芭蕾舞般伸展的优雅身姿,却举手投足都将令那城市变成废墟。挥出的手臂形成了风刃,抬起落下的纤腿在与大地接触的刹那,便将这陆地一举压入海中。她的脑海中思索着这颗弱小玩具的玩弄方法,但只是去轻揉就让这躯体变得更加燥热。
那就用黑洞先把这个世界偷走吧。
玫这样想着,双手轻抚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