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陈墨觉得愧疚,因为她偷偷问了工作人员,自己只得了61分。
“什么怎么做到的?”
“你怎么,怎么那么了解我。”此时两人走出会场,踏着积雪,并肩走向那亮着灯的小超市问。
“我蒙的,运气好罢了。”阿生笑道。
“胡说!”陈墨站住不动了,“你当我是傻瓜,怎么会,怎么可能全蒙对!还有我的生日,我最喜欢和最怕的东西……你都知道。”
梁越笙也站住了,回头伸出了手。
“干嘛?”
“墨墨是我的小贝,我知道这些不是很正常?”
“谁是你的小贝!”她扭头不理会那只手,“我们才认识两天,而且我说了,我只找纯实践。”
“哦?变了?昨天可还在说自己再也不实践了呢。”
“你——”
陈墨嘴仗又没打过他,知道自己再怎么逼问,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也不会说了。而从一开始,自己就总有种被看透的感觉,总不能这家伙,真的有读心术吧……
正在那凌乱时,突然觉得身子一飘,被裹进了那大衣里。
“放开我!”
嘴上嫌弃,身子倒是贪恋温暖,没有动弹。
“你答应我,让我做你的管教主,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
如果真能知道答案,从而停止胡思乱想,倒也是值得。
舞会上的冲动又涌上了心头。说到底,从前的坚决不找实践是因为害怕,害怕自己再受伤。而阿生的一举一动,温柔包裹住了她敏感易碎的心,陈墨自己发的誓,突然就模糊了。
不答应,绝对不能答应——
“嗯,我答应你……”
风雪中,陈墨轻声回答,看一朵朵雪花落在自己和阿生的头发上,像是两人一起白了头。
场面有些梦幻,直到陈墨的幻想被一声嘹亮的“好!”打破。
她揉揉眼睛仔细一瞧,梁越笙满脸的坏笑,分明是在整她!
“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小贝墨墨,”阿生的声音充满了戏谑,“因为我提前看了你的QQ资料啊!啊哈哈哈哈——”
陈墨听见自己的幻梦碎了一地。
她心里清楚,自己恍惚觉得,阿生和四年前的那个男人,是有点像的。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为此陈墨一晚上没理他。
她坐在床边,脸埋在膝盖间,刷微博。
“我说,不理主可是要挨揍的。”快睡觉了,阿生过来敲她的门。
“走开。”
“诶诶,有你这样的吗?”梁越笙又是倒水又是捶背,赔着笑。
“我就不该答应你,我就知道你在整我。”
陈墨冷着脸,欲哭无泪。为什么自己就总喜欢把人往好处想啊。
“哪整你了?生日我就是从QQ上看的啊,别的我都是猜的,而且我们也实践过一次,你跟我说了好多嘛。”
闭眼顺了顺呼吸,陈墨不打算跟他纠缠了。
“随你吧。”她往床头一靠,摆出一幅爱咋样咋样的姿势,“虽然你是我的管教主,你也没有多少权力——”
依梁越笙对陈墨的了解,这种flag很快就会不攻自破了。
“既然我是你的管教主,那我就得负起责任来。”梁越笙搬个凳子坐到陈墨面前,换了幅认真的口气。
“哦。”
“坐好,咱们说正事呢。”
“行。”
“我说陈墨,你这么冷淡,我做主的会很没成就感的。”
我怕我投入太多,最后更伤心。
心中这样想的,但还是不忍让对方尴尬,陈墨抬起脚来作势要踹他。
白嫩嫩的脚心就悬停在梁越笙脸前五公分的地方,宛如嫩笋样的脚趾拢在一起,连脚掌上的每一丝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随着那股风带来的还有少女体香。
梁越笙面不改色,一手抓住脚踝,另一手伸出食指抵住那软软的足底肉,从女孩脚趾肚到脚后跟划了一道。
“呀哈——”
陈墨没料到这突然袭击,哈哈笑出声,痒的往后一倒——
“阿生!!你给我松开!”
“还装高冷吗?”
梁越笙也不多挠,松开那纤白的脚踝,女孩瞬间就把脚收了回去,然后换成了鸭子坐的姿势,憋红的小脸写满了委屈和哭笑不得。
“不啦!有什么话你快说。”陈墨哭笑不得的整整头发,哎哟哟,真痒死了。她从小就怕咯吱,肋骨、脖子、脚心,谁挠她就跟谁急。上次梁柠稚想逗她开心咯吱她,结果被壁咚反杀。
“你这么怕痒?”令人恐惧的是他口气里充满惊喜。
“你想干什么?!”陈墨往后挪了两公分。
“没事,说说你想让我管教什么吧。”梁越笙恢复了常态,问道。
还不是你设计骗我当你贝的。陈墨吐吐舌头。想了又想,说道。
“我现在也没什么目标,你就监督我早睡早起好了。”
“可以,你想挨揍了随时来找我,不要半夜DIY。”梁越笙点头。
“你别提啦!”陈墨一想起来就羞,她至今不敢确定阿生是不是真没看到她用小玩具。
“噢对,虽然你打算复读,但既然你还天天去上学,我就希望你别丢下学业,至少能在今年高考中过了文化课的线。”
“有什么用……我现在上课就是画画,根本不听课。”
“我是为了你好,”梁越笙突然显得有些焦急,“这个很重要,向我保证,墨墨,学习不要落下。”
“啊……”见他这么认真,虽然陈墨心中有点嘀咕,但还是答应了,“好,我会从明天开始准时去上学上自习的。”
“这才乖,”梁越笙看上去大松一口气,“啊对了,最后一个要求。”他竖起一根手指。
“我希望你调整一下生活状态,开心起来。”
“我颓废惯了,我想我做不到。”陈墨摇头。
“那就逼着自己去说,去笑,去行动。我告诉你,大部分事情不取决于你想,而取决于你怎么做。”
“如果你做不到,就只能挨板子了。”
“你——”这是赤裸裸的欺负人,陈墨想捶他,却还是泄了气。
毕竟,她也知道自己是在堕落。
“好,我尽力。”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嗯,就这些了。”梁越笙道,“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比如,你的禁忌什么的?”
“你都对我那么了解了,还问我这种问题?”陈墨撇撇嘴。
“告诉你那是蒙的啦,现在想听你的真心话。”
陈墨踌躇半晌,她在回想,自己第一次实践时,对那个人是怎么说的来着?
“小孩,你有什么禁忌嘛?提前告诉哥哥。”
“唔……那你听好了!不许用藤条!不许用数据线!不许用热熔胶!不许打手!不许打屁股缝!不许打脚!不许打脸和头!不许捆我!不许任何大圈内容!我喊安全词你必须停!”
小孩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那人一直在听,最后给她屁股上来了一掌。
“知道了,只能打屁股是吧。”
“答对。”
“别的我都理解,怎么手心也不能打呢?”
“因为我是画画的呀,两只手都很重要,你敢打我就踹你!”
“哦哦,是个小画家啊。”男人拍拍她的头,“可以看看你的画吗?”
“晚上发给你看!”
“陈墨?想好了吗?”梁越笙在她面前挥挥手,像是出了神。
“禁忌?……没有禁忌。只要不过分,我都能接受。”陈墨喃喃道。
“那要求呢。”
“要求……”她张了张口,但像哑巴了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
矫情吗?过分吗?自我感动吗?女孩心中思绪万千,而她的阿生一直在等。
“什么要求都可以吗?”她怯生生地问。
“嗯,都可以。”梁越笙起身,坐在女孩旁边。陈墨把头往膝盖里埋的更深。
“不要……突然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