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最近有点烦。
作为一个萌萌哒美少女天才,既受老师们宠爱,又受同学们欢迎,正所谓美貌与智慧并行。当然,暗中也引来了不少或嫉妒或贪婪的目光。简直可以说完美无缺。
如果不是这个美少女有点穷的话。
她不是有点穷,而是非常穷。空荡荡的家里除了几个衣柜,几把椅子,一张饭桌,三张床,再加一套厨具,就没有其它东西了。电视、电脑,这些东西通通没有,手机也是用了很久以至于卡顿到不得了的老型号。
尽管每学期都能拿到高额奖学金,但她还是有点穷。交完每学期的住宿费、食堂费、学费、书本费、校服费等等杂七杂八,就只剩一半了。
如果只是基础课的话,自然不需要学费和书本费之类早就取缔的费用。这是提升班的花费,她还是上的最便宜的提升班,除了文化课都不教的那种。
所以美少女小天才还要更加倍努力,才能超越同龄人。明知道女生留长发更好看,却因为洗头麻烦这点微不足道的原因剪了短发,小学男生才会剪的那种。久而久之,连俊俏柔和的脸庞都变得硬朗了许多。不过并没有变丑,反而因此更加俊秀了,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奖学金的另一半,还要拿出大多数供给正在读小学的妹妹。这么算下来,一学期也就花三百多块钱而已,基本上除了必需品什么都不买。
贵族学校最大的好处就是这个,奖学金的“金”没有多少人在意,也就是说,哪怕荣誉被其他同学带走,钱还是会落入她的口袋。
毕竟绝大多数同学一个月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些了。
最近有点烦,不是因为上周跟她告白的那个女生,也不是因为一直缠着妹妹的另一个小女生,而是母亲。
小学时候父亲因为意外去世以后,母亲就一人打两份工的拉扯着两个孩子,直到她读初中拿到第一次奖学金才稍微没那么辛苦了。
最近母亲一直在电话里抱怨说头痛,劝她去医院又不肯。虽然说以前也头痛过,但印象里应该没有痛的这么久吧。
两个月没有修剪过的头发有些长了,明天要不要剪一下呢?算了算剩余的零花钱,心底微微叹息,又要多一笔开销了。
周桐回过神来,再次检查了一遍写的工工整整的试卷,检查完以后刚好响起铃声。
班里班外响起放学时独有的喧嚣,有解脱般的叹气声,有欢乐的笑声,还有同学之间的嬉闹声。
“周桐!待会去逛街不啦!请你吃冰激凌!”一道穿越半个教室都响亮无比的女声灌入耳朵,这是她的闺蜜,虽然肌肉多了点,但人还是相当不错的。
谁没几个损友兼好闺蜜呢?就比如高高大大的孙小萌。
见周桐微微摇头,孙小萌干脆跑过来,“又咋啦嘛,我请客,回头多给我讲两道题就算还人情了!”
“这次真不行,我妈妈不太舒服,我得回家看看。”周桐无奈一笑,趁孙小萌不注意揉乱了她的头发,“等以后吧,下次一定!”
“喂喂!”孙小萌没好气的甩了甩辫子,“这次不是借口吧?”
周桐瞪大眼睛:“好你个坏东西!我至于嘛我!”
闺蜜之间旁若无人的打打闹闹,在纷乱的放学后倒也并不显眼。
打闹了一小会儿,周桐赶忙推开闺蜜,认真的说:“我必须要走了,我妈妈还在等着我呢。下周一定陪你玩!”
无奈,孙小萌自知不能继续纠缠,只好放过她:“行吧,那祝伯母身体健康。”她神情一正,“一路小心。”
周桐三两下收拾好了东西,直接穿着校服就步行回家了。学校离家不近,但也不远,步行一个多小时也就到家了。
校门口站着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见周桐出来连忙挥手打招呼,而周桐却看都不看一眼,低着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了。
女孩眼神一暗,嗫喏着说:“倩倩,对不起……”
倩倩是周桐的乳名,而这个女孩,是周桐以前的闺蜜兼发小,从小玩到大的那种,一年多前因为某种原因决裂之后,周桐再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燥热的夏天,洒水车唱着生日快乐歌缓缓驶过,留下一阵水汽与湿热。某天才少女抹了一把汗水,从最近新建的青玉小区横穿而过,这会省一大段路。还没有完全建成的小区内公园,已经有不少放学早的男童女童在嬉戏玩耍,周桐穿过一片还没种完的绿化带,与一个急匆匆追逐小伙伴的女孩撞在了一起。
周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将要摔倒的女孩,“哎呀,你没事吧?”
女孩笑嘻嘻的摆摆手,说了声谢谢就跑了。周桐看着女孩过于娇小的背影,摇摇头,心说如果妹妹也能这么快乐就好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妹妹自幼就懂事,就比如现在正在家里煮姜汤。周桐推门进来的时候,妹妹从小凳子上跳下来,甜甜的喊了声姐姐。
“作业写了吗?”周桐绷着脸问。
“没呢,刚给妈妈煮了姜汤。”妹妹抱着姐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回答。
周桐撕开一双抱着她的胳膊,把妹妹推进房间,“好好做作业去,我看看妈妈。”
倒出散发着红糖的甜味的姜汤,周桐端着汤碗,推开另一扇门。
这是一间大大的卧室,墙上挂着一副退了色又落满灰尘的婚纱照,女的温柔漂亮,男的帅气逼人。这是周桐的父母,相对来说,她长得更像父亲一些,而妹妹更像母亲一些。照片上的人永远这么年轻美好,现实中父亲已经离去数年,母亲也不复青春。
满脸黝黑,头发斑驳的母亲闭着眼轻轻揉着眉心,听见动静以后睁开眼睛,便看到端着汤碗的周桐推门而入。
“倩倩啊,你回来了。”宛如梦呓般虚弱而嘶哑的嗓音传出,周桐心里一揪。
“妈,你怎么样了?”周桐放下汤碗,坐在床边轻轻给母亲按摩着头部。
“没有多大事,可能是感冒了吧。”苍老而虚弱的女人啰嗦着说,“你说你回来干嘛,在学校里多好,不回来还能吃点好的,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周桐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啰嗦,直到女人再无话可说,“妈,明天我陪你去检查检查吧,咱们还有点钱。”
女人一声叹息:“唉,算了,查出病来还得治,真疼的不行了,我就去小冯医生那挂一瓶甘露醇。反正我也没几年好活了,等你上了大学,我就放心了。以后你照顾着妹妹,我也放心!”
“妈……”
“听我说啊,妮儿,我从东北嫁过来,没享了多少福,唯一幸运的就是生了你们两个宝贝女儿,咱家别的不说,就是不能走歪路,以后就是再穷,你也不能走歪路……”
周桐无奈,又是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唠叨,每次一提去检查,就掏出这套唠叨来。
“唉,我知道了。汤凉的差不多了,你喝了吧,我去做饭。”周桐叹息,起身去做饭了。
家里没有冰箱,自然也没有肉吃,草草炒了个青菜,又煮了一锅紫菜蛋花汤,再煮上米饭,这就是晚餐了。
不一会,饭就做好了,周桐放下书,乘了饭菜给母亲送进去,又敲敲妹妹的房门:“清清,出来吃饭吧。”
姐妹默默吃饭,谁都没有讲话。家里的规矩就这样,吃饭不准说话,不准看手机,十几年下来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屋子里忽然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以及沉闷的噗通声,两姐妹对视一眼,丢下饭碗就冲进房间里。紫菜蛋花汤撒了一床,青菜也全部翻在了地上,最主要的是,头朝下倒在地上的母亲。
“妈!你怎么了妈!”周桐三两步冲上前,卖力把并不怎么沉重的女人扶回床上,而女人眉头紧皱,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快,清清!把我包拿来,叫救护车去医院!快啊!”周桐颤抖着掐着母亲的人中,催促吓呆在门口的妹妹行动起来。
“喂?医院吗……”周桐打完电话,翻箱倒柜的找出来家里的几张银行卡,和自己积攒下来的零用钱,把各种软件里零零散散的几十块钱提现到银行卡里,又把各种证件和保险翻出来,焦急的等待着救护车。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你好,汴梁市紫荆区第四公立医院,请问是你家有病人吗?”
周桐和妹妹随着救护车来到医院以后,立刻有医生接手了母亲,抬到了急救室里。周桐一遍遍踱步,一次次祈祷,急救室里只见进人不见出人,过了不知道多久,急救室里才出来了一个医生。
“情况很不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苦着脸,对两姐妹说,“检查发现你母亲大脑里面有个肿瘤,位置非常危险,是良性还是恶性无法判断。”
周桐如坠冰窟,一时间脑海竟一片空白,早慧的妹妹听到“大脑里面有个肿瘤”就明白了一切,抱着姐姐抽泣起来。
“不是我们不想救人,实在是水平有限,”医生看了看面前的两姐妹,“我就是第四公医水平最高的脑科医生了,但我完全没有办法。”
“不,一定有办法吧……”周桐红着眼圈,以哀求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有是有,那得去汴梁第一公医,”医生脸色更苦了,“你们就没发现,保险通通过期了吗?”
周桐刷的一下变了脸色,颤抖的手打开一份保单,用力盯着保险生效日期,仿佛要在过期了一年多的保单上看出什么花来。接着是另一份,下一份……所有的保险通通过期了,最短的也过期大半年了。至于临时续保,根本不可能。
“唉!”中年男人叹气,从手里摸出一张卡,“走吧,先用我的保险交钱吧。”
交完抢救费,检查费和救护车费,这四年多来费尽千辛万苦攒下的五万八千四百四十二块钱,就去了八千块,这还是医生帮忙报销以后。如果没有保险报销,那就会花三万两千块。
由此可见医疗保险的重要性。可是,母亲为了省下六千块钱,竟然没有续保……
周桐默默后悔,后悔没有确认一下是不是续保了,后悔没有亲自拉着母亲去续保,后悔没有早点坚持要求检查……
女孩握着母亲粗糙的手,一时间竟也没了主意。
如果周桐落的下面子,向同学们借钱,八成可以筹到手术费,但问题是她还不起。
还不起钱的代价,可不是变成失信老赖被退学这么简单,而是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未来几十年全家人都要打工还债,哪怕死后的遗体也不会入土为安,而是会作为材料被卖去研究机构。
嗯,包括还不到十一岁正在上小学的妹妹。
捐款筹钱一类温柔到极致的方法,早就在几十年前以非法集资的理由被永久禁止了。私下借钱当然可以,但一百多万这么大额的款项,就必须要通过银行了,否则会因为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告上法庭。
也就是说,哪怕向同学们借钱,最终也会变成以同学们为担保人和出资人,向银行借钱。
周桐思考了一整夜,也哭了一整夜,无论怎么想都是死局,只要有钱,下周就可以安排手术,用不了半年就可以完全恢复,可是她没钱。
钱在这个社会就是一切的基础,哪怕是好人再多,也无法抗衡占据了70%财产的10%富人,在不知疼痛不知疲惫的机械军队镇压下,千百年前生活最悲惨的人们起义推翻贵族老爷们的伟大事迹也不再可能发生了。手无寸铁的贱民无法抗衡钢铁军团。
天色渐亮,周桐推醒趴在床边睡着的妹妹,叮嘱了一遍以后,起身回家。
她要去学校请假,然后想办法打通大公司大企业的渠道,争取签下终生合约,预支一部分钱,给母亲治病。
子欲养而亲不待,恐怕是世上最大的缺憾吧。
所以周桐要把自己“卖”出去。不是出卖肉体,而是出卖未来,未来的所有价值。周桐相信以她的天分,绝对会有企业愿意投资。
可以批长假的大主任中午才回校,整整一个上午,周桐罕见的出现了心不在焉的情况。惹得孙小萌追着猛问。
架不住闺蜜的追问,周桐稍微透漏了几句情况。孙小萌也是头疼无比,出生在贵族家庭的她见惯了社会对穷人的恶意和企业的丑恶,只能拿出来两万块借给周桐应急。两万块,是个人私下借钱的极限,私下借到的钱总数不超过十万块,就不会被调查。
中午请完假以后,周桐在市中心转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三家中型公司负责人,但这些混蛋一个比一个压价狠,最多的一家出价也不过八十多万。至于大型公司,一部分直接拒绝,另一部分则连门都不允许进……
奔波了一天,一无所获。
垂头丧气的少女溜达着经过学校,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名字。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走。
“……倩倩!周桐!周桐!”青春靓丽的运动系少女从后面追上来,“周桐!你站住!你就不能听我说两句?!”
少女不复往日的讨好与热情,气势汹汹的拦在周桐面前。
“我承认那次是我不对,但是你还想不想救阿姨了?”
周桐露出苦涩的微笑,颤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嘶哑:“莉莉,你没错,如果那次我接受了的话……接受了的话,我就可以救我妈了……就不用让她受这么多苦了……我……”
说着说着,悔恨的眼泪从下巴上滴下,眼中再也没有往日的骄傲。
莉莉拉着周桐躲进附近公园的角落,抱着她的肩膀,给她擦着眼泪,就像很久以前那样。
许久,在周桐断断续续的讲述之中,莉莉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揉着眉心说,“倩倩啊,那个所谓的特殊人才终生合同,可不是那么单纯的东西。”少女纠结的说:“这其实就是个包养合同,你运气还挺不错,起码遇到了三个只想要你未来成果的公司,不是那种想把你从里到外吃干净的黑心公司。”
逐渐听明白“特殊人才终生合同”是什么东西的周桐,心底一片绝望。
“你真想要签这个,我也不是没有门路,但是,你会吗?”莉莉无奈的说着,看着周桐的眼睛。
周桐嘴角翘起一抹冷笑:“就跟你们一样?被人玩几个月以后丢掉?然后跟其他女孩一起争宠?直到争不过年轻漂亮的女孩被丢回贫民窟?”
莉莉也不生气,表情异常纠结,许久,在手机里翻出来一个电话号码。
“我们这些人吧,其实有个圈子。”莉莉顿了顿说,“圈子里经常会分享一点可以赚钱的小道消息,就比如这个。”
莉莉把电话号码抄在一张卫生纸上,递给周桐,“我本来打算是,等以后被丢掉,就靠这个吃饭来着。你知道,我有点受虐癖好,不怕疼的话,一晚上能赚十万块。”
莉莉艰涩的嗓音灌入周桐耳朵,“如果实在走投无路了,那就……试试这个吧。给他发条彩信,就说需要很多钱,不怕苦不怕疼,再带上几张没穿的照片。”
周桐抬起头,看着脸上铺满细密冷汗的莉莉,只听见她满脸虚弱的说,“再附上一句话,你是处女,才17岁。以你的相貌,肯定能被选中。”
周桐眼中亮起愤怒的火光,而又熄灭,化作木然地绝望,“王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名叫莉莉的少女反复揉着眉心,表情苦涩而无奈,看着眼前崩溃哭泣的少女,从包里摸出几张银行卡,“我听说这件事以后,从几个姐妹那里借来的,还有我自己的一点积蓄,密码在卡上,加起来也就六万多一点,你看着用吧。”
莉莉留下一包纸巾和几张卡,起身离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周桐渐渐停息下来,黑暗拥抱了大地,就像悲剧拥抱了她一样。无处可逃,无路可逃。
周桐抓起银行卡和写着电话号码的纸巾,踉跄着回到家里。
空荡荡的房子,孤零零摆在角落的家具,周桐靠在家门上,失魂落魄的呆立了很久。
压下心中的苦楚与绝望,周桐起身煮好饭,送到医院里去。双目红肿的妹妹呆呆地看着点滴,病床上苍老而虚弱的母亲紧闭着双眼。
“清清,咱妈醒过吗?”周桐轻轻的问,只见妹妹点了点头。
“妈妈说不治了……”妹妹双唇一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灯光下显得闪闪亮亮。
周桐深吸一口气,拍拍妹妹的脑袋,“你先回去休息吧,家里给你留了饭,我守着妈妈。”
待妹妹离开医院,周桐坐在凳子上,看着静静昏睡的母亲,眼神忧郁而悲伤。
一夜无眠,思考了种种可能性,又一条一条自我否定,留下来的似乎只有一条——莉莉留下的电话号码。
天蒙蒙亮的时候,病房门被悄悄推开,周桐抬头看去,是来替班的妹妹,纠结一整夜的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她都要救母亲,哪怕死也无所谓。
周桐抱了抱妹妹,把几张银行卡留下,又抽出来五百块钱带走。天色尚早,还可以回家补个觉,争取让眼泡消肿。
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十点钟,周桐打开窗户,燥热的微风扑面而来。既已下定决心,周桐便不再多犹豫,迅速洗刷了一下,到楼下常去的理发店修整了一下头发,又跑去隔壁区买了一身美观大气又合身的衣服,和一根自拍杆。
没错,年过十七的美少女小天才连一根自拍杆都没买过。
穿上刚买的衣服,周桐小心的调整着角度,确保全身都能拍进去。白色的衬衫,搭配短短的黑色百褶裙,脚上穿着覆盖到脚踝上方的袜与黑色小皮鞋,简直不能再阳光灿烂了。嘴角勾起美好轻松又愉悦的标准微笑,咔嚓。而后又脱光衣服,以同样的角度和姿势重新拍了一张。
周桐翻看着几十张照片,挑选了几张连自己看着都眼馋的保存,特别是延时拍摄的一张。健康又娇嫩的皮肤沾着水珠,一只手轻揽着小小的乳房,露出两点粉红,另一只手捂着下体,露出来寥寥几根黑色的阴毛,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羞涩,好似出浴之后被意外抓拍的那样。
周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么诱人,难怪会有女生向她告白,看的她自己都想把照片里的小人按在地上斯哈斯哈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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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轻点,发送。
来自本作者君的碎碎念: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并不是本作者君残忍无情,又或者不够怜惜番外篇的主角。
那个时代就是这种残酷的模样。
10%的人掌握了70%的财富,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剩下的30%也并没有所谓的平均分配。
而是被才华惊人,或者家底比较丰厚的人占据了大部分,大约30%左右。
剩下60%的人,就是生活在城中村、贫民窟的常客,没错,贫民窟里的房子也是少数人的,真正的贫民只能付钱租住。或者干脆像野狗一样无家可归,躲在公园长椅,或者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艰难度过每一晚。
机械军队的镇压,银行系统的监控,教育制度的分轨,使富人更富,穷人只能更穷,只能靠富人牙缝里漏出来的食物残渣艰难存活,除非智慧与运气都达到极点,才有那么一丝翻身的可能。
这就是以经济为根本命脉的社会,发展到一定地步所导致的最终结果。
所谓法律,所谓道德,所谓生命,在资本的铁拳面前不堪一击。
谨希望各位读者,在发泄欲望之余,能够产生一点微不足道的思考。
番外篇主角周桐的家庭,原本处于30%的中间部位,甚至买得起房子。
不过好景不长,在周父意外车祸,抢救一星期不治而亡之后,就跌落到了30%的边缘,全靠周母拼命打工撑着。
直到美少女小天才周桐上初中拿到第一份奖学金为止。
得益于特别优秀,相貌也好看,周桐被学校推荐,得以进入一所贵族学校学习。
似乎按这样一点点就能好起来了。
只是天公不作美,周母生病导致本就艰辛的家庭直接崩溃,明明只要再过两年一切就都可以好起来,等高三参加各种竞赛,以优异的成绩被提前一年录取,拿到大学才有的贫困生补助以及各种基金的援助,她就可以再无后顾之忧的投入到学习与科研之中。
哦,对了,贵族高中是四年制。
只是原本应该这样的。但脆弱的小船经不起哪怕一点风浪。没有保险,感冒都要花几千块,更不用说要命的脑癌。
借钱,行不通,特殊人才终生合同,又是一个 彻头彻尾的陷阱,于是周桐绝望了,在遍布黑暗的绝望之中,一年多前因为给她介绍干爹而闹翻的前发小却给了她一线希望。
虽然希望的结果可能自己是坠入深渊或者地狱。
不过坠入深渊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