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有致的高挑身材意味着份量并不会太轻,要不是我还算有一把子力气,别说抱着大姨爬楼梯了,能抱起来走两步都了不得了。
我抱着大姨连冲了数十级台阶,喘的跟条死狗似的,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了。
“砰、砰、砰…”
还没等我停下来喘口气,大姨突然探手朝着我身后倾斜着子弹,巨大的枪声震的我耳朵嗡嗡直响,不用大姨提醒,我也知道这是冲锋的号角。
我不敢回头,咬紧了牙关,继续向上跑着,每一步都跨过了三级台阶。
我虽然带着大姨,在我没命的猛冲之下,速度并没有慢多少,可我却被妈妈她们甩的灰都看不见,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可眼下火都烧到屁股了,只能安慰自己妈妈已经安全的回到了房间。
大姨一阵连射打光了所有的子弹,似乎并没有对身后追击的东西造成多大的伤害。
如节肢动物爬行发出的沙沙声越来越近,我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再也压榨不出分毫。
大姨奋力的将已经空仓挂机的手枪向着身后掷去,我并没有听见手枪落地的声音,事实上连身后的动静也都突然消失了。
从我奔上四楼的拐角,踏上五楼的阶梯之后,一切又恢复了那诡异的平静,我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将有些下坠的大姨往上提了提,仍旧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耽搁一秒就会有一张血盆大口将我们吞没。
我刚要一鼓作气的冲回房间,大姨忽然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先不要动,却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探头探脑向后面张望着,神情古怪。
我虽然奇怪,却无条件的信任着大姨,抱着大姨停留在了楼梯口。
我依然没能追上大部队的身影,心中的担心更甚,所幸路上并没看见什么打斗痕迹,加上小绿毛一共四个人,总不至于被同时秒了吧。
大姨看了一会儿之后,没说什么,又示意我可以起驾了。
当我抱着大姨重新站到了五楼的走廊时,我一眼就看见了我们那间总统套房半开着的房门,我心下一喜,妈妈她们果然已经回来了,这帮没良心的人就没有一个想要接应一下殿后的我们吗?
大姨忽然挣扎着从我身上下来,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走回了楼梯间,探头向下方张望着。
我虽然仍旧神经紧绷,想要马上进入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更重要的是亲眼确认妈妈是否已经脱险,可大姨的举动自有她的道理。
我耐着性子跟着大姨向下方张望着,除了一层层的楼梯什么也没有看见,方才差点就要碰到我衣领的呼啸声仿佛就跟幻觉一般。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大姨也是神情疑惑,不知是想要确认什么。
我心中愈发急切的想要去确认妈妈是否真的已经完好的呆在房间里,好在大姨终于收回了视线,转身向着套房走去。
少了大姨坠在我身上,我虽然轻松了不少,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又有些怅然若失,搂在大姨腿弯处的美妙手感不提,收于大姨左腋下的手指还能时不时的蹭到那占地面积极广的胸脯边缘,光是大姨主动揽着我的脖子,像是我的女朋友一般的举动就足以让我心猿意马了。
我紧走了两步领先了大姨一个身位,穿过了寂静的走廊,一如我们刚出发时的样子,所有的房门紧闭着,不知道五楼的人到底都去了哪里。
来到了套房之前,我刚要推门进去,大姨忽然开口道:“钥匙在我身上。”
我手一抖,下意识的缩了回去,房门的钥匙只有一把,临走之前我关上了门,虽然没有反锁,但也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门锁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难道又是刀疤脸之流闯入了房间?
慎重起见,我伸脚轻轻踢开了半掩着的房门,站在门外调整着角度观察着客厅,并没有发现妈妈或者其他人的身影。
我又轻轻喊了几声,确保能够让房间内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然而却并没有任何回音,大姨蹙着眉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任由我做着试探性的举措。
喊了半天也没个结论,我一咬牙,一个战术翻滚钻进了房间,确认门后并没有等着打我闷棍的人。
大姨朝我翻了个白眼,我尴尬的笑了笑, 起身扫了扫灰,拿起门边的一根扫把,向着里屋走去。
大姨跟在我身后走了进来,却是守在了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姨并没有选择关上房门,而是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一下子明白了大姨的意图,大姨是在给我放风,也是防止我踏入什么陷阱,不管危机来自门内还是门外,都能有个后手,不至于一起折了进去。
我高举着扫把小心翼翼的探索着,总共也没几个房间,几眼就看到了头,我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我不死心的连最不可能藏人的床底下都看了一遍,除了灰尘再没其他东西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当时我和妈妈最多就一层的落差,妈妈她们到底跑去了哪里?
又是谁打开了房间的门?
一想到外面还有那么多的怪物,妈妈肯定吓坏了,我一言不发的就往外冲,连大姨问询的目光都不予理会,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就算是搜遍整栋酒店,我也要将妈妈安全的带回来!
“咚。”
沉闷的响声从我脑门上发了出来,我双手捂着脑袋蹲了下去,撞的七荤八素,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大姨一愣,小心翼翼的伸手在空空如也的门口处摸了起来。
我重新站了起来,也伸手向着门口摸去,入手冰凉而坚硬,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了出口。
明明还能清晰的看到走廊,这特么是地图卡了BUG吗??
我心中不安,愈发焦躁,连连后退了几步,猛地一波助跑,以肩膀撞向了那堵空气墙。
毫无意外的,我再次被弹了回来,胳膊上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就像我真的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面墙上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啊!明明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出不去了?”
我躺在地上呻吟着,大姨白了我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并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响动,倒像是这里原本就有一道只能进不能出的门似的。”
我再次站了起来,大姨开始在房间内搜寻着线索,试图找到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我则是寄希望于物理上的手段,抄起厨房的水果刀戳了两下,刀口差点崩了。
我不死心,又用打火机在门口烧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不管我怎么踢打猛踹,这堵无形的墙就是要拦在我寻找妈妈的道路上,纹丝不动。
大姨又站到了我身边,端着一盆水朝着外面泼着,同时一把拉过我挡在了身前,没想到连水都逃逸不出去,全部都被挡了回来,悉数溅射在我身上。
大姨又拿出了一包纸巾,一张张的贴在了被水沾湿的空气墙上,直到每个角落都贴上了被水浸湿的纸巾。
实锤了堵在门口的东西真的毫无死角,我沮丧的瘫坐在地,头发都被我抓成鸡窝了,能尝试的方法我都试过了,能利用的工具我也都用过了,连牙签都被我拿来戳了几下,看来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出去了。
大姨再次仔仔细细的查验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又陪着我试验了几种方法,都没有什么实际效果,大姨拍了拍我的肩膀,劝慰了我几句不要着急,转身就回到了房间。
我知道大姨看起来神色自若,内心并不比我轻松多少,只是她更清楚无谓的慌乱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只会徒劳的浪费气力罢了。
我不死心的继续跟着这堵空气墙较着劲,这个村庄不知道异变成什么样了,每拖一秒,妈妈就会多一分危险,我心中突然冒出了个大胆的想法,随即又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出脑海。
胡乱折腾了两个小时,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还是没能成这间囚笼里逃出去,我垂头丧气的走到了大姨的房间,本想询问一下大姨是否发现了什么端倪,没想到大姨居然正躺在床上睡觉。
我还以为大姨也在冥思苦想着破局之法,没想到她居然在睡觉!!!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唯一的出路不就在大姨身上吗,只要能成功的重启系统,一切危机不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我也没办法百分百的确定大姨也能为系统提供所需的能量,可我只能赌一赌这渺茫的可能性了,即使大姨事后要杀要剐,我也得先将妈妈活着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