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克洛伊没有灵魂的笑着。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拘束带缚在一张圆床的边缘,身体强行被拉成了「大」字,身上除了头饰的半条腿的丝袜之外什么也没有穿。
艾达正坐在克洛伊的肚子上,十根毒蛇般的手指指腹抓挠着她从腋下到腰间的部位,她一直发出笑声,正在通过这种方式拷问着克洛伊。
腰胁的刺激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即便只有几分钟也算很长时间。四肢固定的克洛伊已经笑的筋疲力尽、血条见底,但是艾达仍然拨动着她的「笑声开关」,不让着快乐的声音停下来,搾空她最后的体力,甚至包括她的精神。
习得性无助,指因为重复的失败或挫折而造成的听任摆布的「无助状态」,例如一些学生可能因为数学考试屡次受挫而在这门学科上摆烂,任凭挂科也不再努力。
而这种「无助状态」是会泛化的,例中这名学生可能会将数学上的无助状态泛化到多门学科甚至于是人生的其他事件。每年社会上会出现许多由成绩差而引发心理问题的学生,都是由于他们在学习上的「无助状态」被泛化到了生活中。
而心理学家艾达·梅斯默,正是要在克洛伊心中,打上一个强烈的「无助状态」,而后这种状态便会充分泛化,以至于让她不再能守住任何秘密,一次性把所有的信息都说出来。
效果是显然的。克洛伊拘束带中的双手一开始还在握着拳头奋力拉扯想要保护躯干,现在却在结实的约束中无力地躺在床边,仅仅维持着本能的颤抖。身体也从「拼命扭动挣扎」变成了「躺平接受抓挠」。
面对艾达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克洛伊本来是不断摆头躲闪,现在也两眼无神的和她对视了,用这种边哭边笑的奇怪表情。
笑,是因为艾达不断抓挠着自己的腋下腰胁,是人体之中最容易掐痒的部位。即便不想笑,艾达一掐她就必须得笑,这不是能够以意志为转移的。
哭,是因为她已经想信自己在艾达的身下,所有的挣扎确实徒劳,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任凭这股持续的痒刑蚕食着意志,「无助状态」已经发挥作用了。
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默默流泪,克洛伊已经放弃了肢体上的反抗,更是没有信心去抵御「拷」之后的「问」了。哪怕艾达要求自己做她的狗,这时候的克洛伊都不觉得会说出一个「不」字。
虽然克洛伊一直都在被艾达强迫着发出笑声,她确乎失去了意识,不知是笑到缺氧还是过于疲倦。总之,克洛伊再回过神来,是艾达捧着自己的下巴正在提问,问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后脑仁和肺叶子疼。
克洛伊两眼空洞、四肢瘫软,有些泛白的嘴唇开合道:“应该是前天,小说家找到我,让我杀掉艾达并伪装成意外,这样庄园主不会责怪下来,如果埃米尔碍事,就一起解决掉。。。我想到用曼陀罗花的提取物先迷倒你,趁埃米尔慌张引发颅内出血时,再给你们下入致命的毒气……”
艾达:“如果埃米尔没有因为惊慌而犯病呢?”
克洛伊:“那就用你身上的器械猛击他的头颅来引发内出血……”
艾达:“只有奥尔菲斯一个人让你做吗?”
克洛伊:“嗯……”
艾达:“皮包里的冰锥是什么用的?”
克洛伊:“防止被你们捉住,会拷问我……”
艾达:“像现在这样?”
克洛伊:“嗯……”
和催眠或迷药引起的意识模糊状态不同,这时的克洛伊反而觉得「清醒」,只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艾达问什么,自己便答什么,直到最后摸了摸克洛伊的脸,夸了一句:“乖女孩。”便跳下床开门出去了。
再进来的是戚十一,这个「姐感」的女人走着床边,依次为克洛伊解开四肢的约束,再靠上床头把光着身子、被挠坏的克洛伊托进自己怀里用一只胳膊搂着,另一手握上她正要疲软的牛子,揉一揉唤醒它的活力。
克洛伊也没在排斥,躺在怀里双手团在胸前。不是因为「无助状态」的影响,只是想安心地躺在姐姐怀里。克洛伊摆着标准的卧姿,上身紧紧地钻在戚的怀里,顺便在戚的衣服上把之前的眼泪蹭干净 。
然后牛子恢复充血,戚十一便开始对她的安慰了。先把牛子上的手在掌心用唾液湿润,然后用口水多的部分先抹在牛牛头,再从上往下撸动让唾液抹匀。戚重复这个流程,直到克洛伊的牛子被充分抹匀,牛头反着光竖起,焕发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于是便开始撸动,和一般的自慰不同。戚十一撸动的位置是平常不会用到的牛牛头,比牛身的体验更强。没一会克洛伊便娇喘微微,轻轻抓着戚十一的短衫,看见这布料下面晕出的乳头,便凑上去亲吻,但毕竟隔着衣服不便于吮吸,所以在衣服上留下一些吻痕后便继续安分躺在戚十一怀里,集中于体验这场「和姐姐的手交」。
下半身虽然没有完全躺平,但一直维持一个戚十一方便撸动的角度;上身无时无刻不想与戚的胸膛贴的更紧。手心和牛子仍然摩擦着,克洛伊抬眼看向戚十一,她也正看着自己:眉毛和嘴唇都摆的很平,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过来。
这种眼神相比于艾达那令人不安的温柔,更加令克洛伊安心。对比之下手也是,现在牛子上正做着活塞的单手,比起艾达在自己腰间恶魔般的双手,体贴的不要太多。所以克洛伊放心的继续把头埋进戚的怀里,享受着这份「体贴的手交」,一边还能嗅到戚十一腋下的迷人气味。
因为一直在刺激牛头、冠沟的位置,克洛伊的高潮比想象来的要稍早一些,只见她张着小嘴轻声喘着、快要闭上的眼睛闪着泪花,像夏日海面反射的阳光般耀眼。
“ッ哈……ッ哈……ッ哈……”
见克洛伊的口中娇息和身体起伏逐渐增强,戚十一稍稍加快了手速,不过并没有太过猛烈,她只是想让克洛伊没有痛苦的迎接下这个高潮。
“ッ哈……ッ哈…啊啊!~!~”
当牛头被掌心刺激的足够时,克洛伊叫着射了出来,随着身体的抽搐,喷泉般的津液射向空中,而后落在了小腹、腿根或蛋蛋这些周围的位置。
戚十一的手上淋漓了做多的津液,但她不放手去甩或者在克洛伊身上涂抹;也没有恶意寸止或是在射后不应期里刺激她。高潮后撸动几下便停住,握住牛子来让克洛伊保持这幸福的体验。
这些克洛伊是真的昏昏欲睡了,在戚十一给予的幸福感中,恍惚着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爱你的人。”
“那可以当我姐姐吗……”
“求之不得。”
“放心,小说家先生。收了钱我自然会把事办到底的。”
“我倒不担心你的态度会出什么问题,不然你就不是雇佣兵了。”
不归林不是排位地图,鸟嘴医生和雇佣兵在高脚屋里见面,可以确保一定隐蔽性。佣兵靠在柱子边,一边谈事,一边回头看着地面,“噩梦”坐在木桩上,弓着腰,两手扶着膝盖。
“所以现在的要求,就是帮你带回失踪的调香师吗?”
“可以的话,帮我探探风头。我不希望这些烂事儿以「意外」之外的方式传到园主耳朵里,你也无需为了效率而牺牲隐蔽性。”
“知道。”奈布起身扶着栏杆准备下楼梯。刚走下一阶,顿了顿又回头问道:“请原谅我的好奇心,奥尔菲斯先生,不瞒您说,您是我遇到最贴心的雇主。能否允许我多了解一下,你的想法呢。”
与其他雇主不同,奥尔菲斯没有去呵斥这位打手的多嘴,也许这些想法他更愿意向人诉说?“噩梦”扶着膝盖站起身,走到栏杆边上说……
“十几年来,心理学建设中的混乱、分歧、争论和失败,都是由于在研究对象上,被鬼火般的「意识」所纠缠而产生的。如果继续把意识作为心理学的研究对象,那么它就永远无法置身于科学之林!”鸟嘴医生双手拍在栏杆上,俯视着不归林的一草一木。
“哦,小说家先生。没想到您对心理学的见解才是如此的发人深省。”奈布确实被鸟嘴医生这一番话惊到,于是转身继续听他讲话。
“我赞扬数学家笛卡尔「动物是机械」的著名论断,拉·美特利的唯物主义观点也令我心折首肯——人,也不过是一架机械。”奥尔菲斯大声说着,似乎进行着一场只有一位观众的演讲,“只是同一般的机械相比,人类多了几块肌肉,少了几颗齿轮而已。要是心理学成为真正的科学,与其继续纠结主观的「意识」,不如把所能观察到的「行为」作为心理学的研究范畴。”
“您认为心理学应该研究什么?”
“刺激与反应。”鸟嘴医生转身走在高脚楼的地板上,皮鞋在木板上猜出清脆的声音,“行为不论多么复杂,构成单位总是刺激与反应的联结。说的专业些,行为是「引起个体内部环境或外部条件的变化」与「肌肉收缩或腺体分泌」之间的联结。”
“也就是说,人的行为可以被控制吗?”
“当然。在个体做出某些行为后,紧接着给予一个令其愉悦或厌恶的刺激,便可以增加或减少该个体出现这个行为的概率,这便是行为的「强化」。”说到这奥尔菲斯突然暴跳如雷,双脚蹬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好像要把地板踩踏一般,“如果艾达那丫头能潜下心思跟我好好学习「行为矫正」,我又怎么会想要弄死她!梅斯默医生是如此伟大,艾达从她父亲那儿,却只学会了「用刀叉吃饭」!”
奥尔菲斯一个飞掠把钢笔头扎到树上,似乎扎进某人胸膛一般继续说:“她什么本事也没学到,不惜使用偷窃的方式取得病患资料。当我向她传授「强化程式」时,她却只学了个皮毛就继续研究那通灵术般的「催眠疗法」,甚至背地里称呼我为「竖着中指的黑毛鸡」!看清楚,这是明明是我的食指!”
盯着“噩梦”不断竖着中间的手指并说服自己那是食指,奈布尝试着理解奥尔菲斯的愤怒,又问道:“您的思想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难道庄园里没有其他……”
“要说接受我「刺激-反应心理学」的成员,小特便是一个。虽然我不知道她和巴尔萨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但她在理解了「强化程式」的原理后,便像鲁迅进了百草园一样,不分昼夜地实验着地下室的老鼠,以至于排位次数少到被警告几次了……”
噩梦理了理衣服,又说:“也许因为正是我的理论阐明了「机械」与「自主」间的唯物关系,特蕾西能够对强化程式如此狂热。与艾达截然相反,她对我和我的理论充斥的敬畏,所以我把不久前宣布去世的拉·帕杜拉的一些设备给了她,更方便于地下室的动物实验。”
“唯物主义才是正确的吗?”
“当然。”
“唯物的反义词是唯心,”奈布扶着自己的下巴思考道,“园里的两位唯心论者也是艾达那边的吗?”
“现在还不是。”奥尔菲斯稍微缓了缓情绪说,“但我对她们的阵营持悲观态度,所以我也正在盯着她们。即便艾达本人并不承认自己已经犯了严重的唯心主义错误。”
“还有一个问题,小说家先生。”
“什么?”
“为什么不雇佣我直接收拾掉梅斯默的女儿,反而要让并不专业的调香师去应对心理学家呢?”
“我知道你的专业性,但奈尔更懂得如何与上等人相处。”
“收拾掉她的女儿,梅斯默医生不会查过来吗?”
“哼。真到那时候,我可以给出一百种合理的解释让查尔斯闭嘴。”
昏暗的黄色台灯,向艾达的大床房间里撒着金粉,这次圆床上承载了四位求生者。
艾达穿着睡袍靠在床头,双脚刚好伸到圆床中心的位置,下半身便是圆的一条半径。埃米尔也或者厚实的睡袍,身体裹在棉衣材质的软和里,头脸则放在艾达胸口的软和里。
一旁便是差不多姿势的「戚奈姐妹」,她们都穿着各自风格的睡衣,下半身盖着毯子。克洛伊枕着戚的肩膀,正在看一本薄薄的《心理学导论》,似乎她也加入了艾达的家庭。
“梅斯默太太……心理学都研究些什么呢?”
“微表情、梦境、精神与意识……”艾达抱着埃米尔的脑袋抚摸道,“行为矫正的手段并不是为了折磨你,而是防止那个「竖着中指的黑毛鸡」向你传授一些草菅人命的理论。”
“什么是「草菅人命的理论」?”克洛伊被这番话吸引了注意,放下书看着艾达的侧颜。
艾达便以自己的语言阐述了奥尔菲斯引以为傲的「刺激-反应心理学」,说给床上的其他三位听:
“……所以,即便有着很强的操作性,但他贬低着作为行为主体的「人」在心理活动中的作用,是一种刻意模仿和追求自然科学——尤其是机械主义科学的主张。”
“这怎么可能?人的意识是客观存在的呀?”克洛伊显得有些激动,拍着戚的胸口稍微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竟为这样的人做了坏事。
“是啊,把社会的东西化为生物的东西,又把生物的东西化为理化的东西……”
“真是生灵涂炭……”戚十一喝着红茶插话道,然后把茶杯放回床头。
“就因为你不接受这样的东西,奥尔菲斯要置艾达太太于死地?”
“是的。园主对于这座庄园的管理,其权利本来是分散给小说家奥尔菲斯和建筑师拉帕杜拉的。”艾达顺着埃米尔的头发,继续诉说道,“最近巴尔克老爷子去世了,便给了黑毛鸡一手遮天的机会,在园内秩序重新洗牌之前,我们这些「心灵分析心理学」阵营的人得苟一阵子了。”
这番话语令克洛伊如鲠在喉,艾达口中的事实令她颇为震悚。一念之间,自己差点又杀掉了会对自己施以善意的人、做出令自己后悔到想要忘掉的事。克洛伊什么也没有说,她先把头放在戚十一胸口,先用戚姐姐的心跳缓和自己内心的不安。
然后再次开口说道:“艾达……我想听,你心中的心理学,是一门做什么的学科?”
“冯特先生将心理过程分成了知情意三个部分,「知」指认知,人在认识客观世界的活动中所表现的各种心理现象…包括感知、记忆、思维………「情」指情绪与情感…………如应激、心境………………「意」指意志……………………”
“心理学家”便从她自己当年开始学习的部分,娓娓道来自己的心理学观点。即便理解起来有些困难,克洛伊仍然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态度。只是这份态度还不及那份难度,艾达的声音是那样令人安心落意,让戚姐姐的怀抱也变得舒服起来,克洛伊也不再收敛困意,闭上眼睛、甚至打起呼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