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墨虹源才发觉,昨天将银灰棍落在怡红苑了,墨虹源只好硬着头皮上门求宝。
幸好通报后来开门的是袁怡心,原来昨日袁怡心将银灰棍带回后,便交给了一名贴身老仆保管,毕竟这也算是照琳姐姐的东西嘛,可不能弄丢了。
袁怡心对墨虹源昨天的表现及最后的清理打扫很是满意,特别是墨虹源将她的青色布鞋刷洗得无比干净,便只让他磕了几个头就将银灰棍还给了他。
墨虹源如获至宝,赶紧连连磕头谢恩,然后才将银灰棍负于后背,往大小姐侯照琳所住的如意苑跑去。
和守门老仆说明来意后,老仆便进门通报。墨虹源也赶紧趁此时间打理了一下自身形象,让自己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片刻后,老仆重新打开门,神色却已变得无比冰冷:“大小姐说了,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踏足如意苑周边半步,否则,杀无赦!”
墨虹源吃了一惊:“啊?我,我只是想把这根棍子交还给大小姐,为何要杀我?”
却见那老仆已经拎出一根木棍,作势便朝他头上打来。须知,虽然这只是一名看门老仆,修为远远无法与大小姐的贴身侍从想比。但他仍拥有铁骨境修为,想驱逐墨虹源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说,就算修为与墨虹源持平,但由于他拥有大小姐仆人这一层身份,墨虹源也根本不敢与其动手呀。
有些狼狈地躲开一记棍击,墨虹源仓惶逃离了大小姐居所,直到退开到一里地以外,那老仆才收棍回府。
墨虹源看着那老仆入府的背影,只觉得内心无比复杂。他知道大小姐肯定误会了他昨天身上的女性香气,所以也做好了过来诚心道歉领罚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大小姐竟是直接下令将他驱逐,连人都不让他见上一面,这可谓是让他无比心寒。
不过,就算是将他驱逐,墨虹源还是想着要把这棍子还回去。毕竟他已经让大小姐如此失望了,对于在狐仙洞府里发生的一切他也心生愧疚,实在是没有脸面再使用大小姐给他的法宝了。
眼见已近正午,墨虹源怀揣着郁闷烦躁的心情来到了用膳区域。原本他也只是好好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吃着面,不知怎的周边的弟子就开始议论起他来,言辞一句比一句刺耳。
“哎哎你们知道吗,昨晚大小姐原本已经整装待发往日耀之森出发了。结果半路碰上那贱种,不知道那贱种做了什么惹大小姐生气了,被大小姐一记断子绝孙脚踢得嗷嗷直叫,气得大小姐直接打道回府了。”
“这事我知道啊,而且那杂种爬起来后跑去买吃的,正好碰上吃喝完毕的二小姐和三小姐,被两人联手抓到府上狠狠羞辱了一个晚上,据说榨精都榨了好几次,怪不得今日面色苍白,肾虚体弱呢。”
“哈哈哈,听说还喝了三小姐亲赐的圣水呢,昨天晚上晚些时候我朋友又撞见他,身上那气味啊我的天,就跟扔到猪圈里滚了一圈似的,令人作呕呐。”
“嘿嘿,那你们是不知道,这贱畜生早上还跑到大小姐府上,估计是还想着继续吃软饭呢,结果被看门的那老伯手执长棍直接赶出来了,真是笑死我了。”
阵阵刺耳的哄笑声让墨虹源额头青筋直跳,当听到他还想继续吃软饭时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拍案而起:“别太过分了你们!”
一众子弟顿时将矛头齐齐指向墨虹源,为首的正是之前那三个铜皮境后期的子弟:“哟哟哟,说你两句咋还上火了呢?你要不干出这种破事,我们也不知道你竟如此不要脸呐~”
墨虹源顿时认出了这几位,是之前在他发威之时跪地向三小姐求援的那三位铜皮境后期子弟。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显然这是为他设下的一个局。
墨虹源冷笑一声:“原来是你们这几个软脚虾,是三小姐为你们撑腰了还是怎的,上次在我面前不战而屈的情景这么快就忘了?”
一提此事,三人面色都阴沉了下来,纷纷运转全身灵气,气势顿时拔高了一大截:“少啰嗦!我们三个现已集体晋级铜皮境圆满,拿下你这同境的废物犹如探囊取物!”
墨虹源眉头一挑,这三人身上的气势确实跟之前相比有很大长进,但和自己比起来,似乎又显得有些……弱?
还不待他细想,其中一名黑袍子弟已经挪移到他身前,手掌如刀高高举起,下一刻便要劈在他头上。
墨虹源眼神一凝,一身气机轰然运转,这气势竟稳压那三名铜皮境圆满子弟一头。
只见他右手迅速抬起,那绷直如刀的手掌就这样被他夹在了两根手指之间,再难寸进分毫。
“什么?!”那黑袍子弟大骇,却见墨虹源的另一只手掌不知何时印在了他胸前。
下一刻,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只听一阵乒乒乓乓,不知多少无辜子弟桌椅被他撞翻,最终躺尸在一堆桌椅中间,已是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墨虹源随意地甩了甩手,冷冷看向剩下的那两名子弟。
中间那名白袍子弟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冷哼一声:“二弟,全力运转归一法诀。”
那名灰袍子弟迟疑了一下:“大哥,三弟已经身受重伤,单靠我一个人的灵气,似乎不足以……”
还未待他说完,那白袍子弟便寒声打断了他:“我说,全力运转归一法诀!”
那灰袍子弟一咬牙,伸出手掌按在那白袍子弟的左肩。只见他二人身上同时亮起一道红光,似乎有一股股灵气自灰袍子弟身上输送至白袍子弟。
仅仅几个弹指之后,那灰袍子弟的气息便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去,面色也变得无比苍白。而那白袍子弟的气势则再度拔高了一个层次,显然是将灰袍子弟的灵气以某种秘法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白袍子弟气势如虹,比先前铜皮境圆满的气势都高出不少,可气势仍未能压过墨虹源。
得见此景,那白袍子弟眉头一皱,心里暗骂了那黑袍子弟一句。若不是他逞强意外被那贱种重创,现在他便能集结三人之力,气势必然压过这杂种一头。
不过事已至此,白袍子弟也没有气馁,深吸一口气便朝墨虹源冲杀而去。墨虹源眼神一凝,对方的拳法招式被他完完全全看在眼里。
面对白袍子弟的进攻,他只是简单的一拂一拍,白袍子弟打出的双拳便被他轻松化解。
白袍子弟暗叫一声不好,墨虹源这一拂一拍看似简单,实则精准地击打在他力竭之处,无形中让他双拳失去力量,被挡开后双臂还微微发麻。
就在他惊异之时,墨虹源早已欺身上前,与其对攻。白袍子弟连忙运气相应,不料墨虹源的攻势一波比一波猛,而他的攻势几乎都被墨虹源轻易化解,弹指间便身中几拳,白袍染血。
在两人退开后,墨虹源身上依旧纤尘不染,稳如泰山。反观那白袍子弟已是唇角溢血,气息紊乱,原本志得意满的脸色现已变得无比苍白,俨然是被打懵了。
“还要打吗?”墨虹源收拳冷视,周边围观的子弟早已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却见那白袍子弟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抹坚定,从一旁跌坐在地的灰袍子弟背上抽出了一把长剑,遥遥指向墨虹源:“你这该死的贱种,今日,我便替三小姐手刃了你!”
说着,就见他将灵气尽数灌入那把长剑。剑身嗡鸣,顷刻间便将他一身灵气汲取干净,通体显出淡黄色的光芒,显然品阶也是不凡。
“贱种,受死!!!”白袍子弟双臂高高举起,以一个无比霸道的姿态将长剑狠狠斩下。
一道淡淡的黄色剑气自长剑上飞出,虽然颜色黯淡但气势惊人,目标直指站立在不远处的墨虹源。
墨虹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抬手便将负于后背的银灰棍抽出,双手紧握棍尾向其输送灵气,在那剑气抵达身前半尺之时猛地挥出,以一个极其蛮横的姿态与那淡黄色剑气硬撼。
没有想象中的绚丽爆炸,只见那剑气与长棍相撞,仅仅僵持了几秒便烟消云散,化作点点黄色灵气飘散在空气里。
白袍子弟瞳孔一缩,却见墨虹源已执棍杀来,连忙抬手再度挥出几道剑气。但这回挥出的剑气气势已不如第一道那般强势,如同纸糊般被墨虹源一棍棍打散,转瞬间墨虹源便来到他身前。
察觉到不妙,白袍子弟只能将身上最后一丝灵气灌注到长剑内。眼见墨虹源已经挥棒劈下,白袍子弟只能双手执剑首剑柄高高举起。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那原本刃若秋霜的剑身迸裂出一道道裂痕,逐渐蔓延至整个剑身,随后彻底碎裂开来。
白袍子弟面色一白,却见一个圆形的棍头直直戳向自己胸口,紧接着喉头一甜,倒飞出去的同时一口血喷了出来,重重地撞在墙上,滑落在地时已经昏厥过去。
墨虹源收棍立定,环视一眼见无人再敢出声,仅剩的灰袍子弟也已是万念俱灰,便回到座位将剩下的几口面吃完,而后施施然离去,一如先前那般鹤立鸡群。
直至他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里,那灰袍子弟才赶紧颤抖着爬起,口中悲鸣:“大哥!三弟!”一众子弟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昏倒的二人抬去救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