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79 前进,安纳托利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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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条微不足道的新闻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条上——相比出现在全世界各大头条板块上的有关异世界的新闻,那自然是微不足道了。

   【……昨日夜里,埃及前大维齐尔恰拉邦已经被捕,经过有关部门调查,他曾是隶属于二十年前活跃的极端恐怖组织‘埃及吉哈德’的成员,且在日后仍利用职权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犯下多起严重谋杀案。在开罗警方与神圣王国异端裁判所的合作侦查下,现今他与其党羽皆数落网,他多年利用职权获得的非法财产将会择日公开拍卖,恰拉邦与其党羽将择日审判。同时对遭其所害的被害人调查程序与赔偿程序正在启动……】

   【……平迦拉苏丹痛斥了前大维齐尔的罪行,在神圣王室与大伊玛目的共同见证下举行了对前大维齐尔恰拉邦的缺席离婚裁决,宣布平迦拉公主与他的入赘婚姻无效,据可靠消息称平迦拉公主目前状态稳定,暂时代前夫理大维齐尔一职……】

   在惊讶有关异世界的新闻之余,看到这条跟异世界无关的新闻的人们也在吃惊。

   “原来他是个这么邪恶的人呀,没想到我们的大维齐尔竟然会是一个恐怖分子。”

   “胡大终于给这个恶人应有的惩罚了。”

   “真是报应。”

   “果然,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呀。”

   大多数注意到这条新闻的人吃着早饭,翻着报纸和手机,看到这条新闻惊讶地感慨一下,便翻页过去了,毕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而有些人则表现出更大的困惑与关注。

   “大维齐尔被抓了?”在医院,医生忙碌地书写着潦草的药方,听着患者闲聊唠叨突然说出来的消息,他停下笔,惊讶地抬起头。

   “他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哈,这个该死的易卜劣斯终于遭火狱了。”在军营里训练新兵如何为步枪注入魔力填充弹药的老兵听到了这个消息,高兴得差点开枪走火,但又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中。

   “他那样的人,怎么如此轻易地就被抓住呢?”听着学生们的闲聊,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深深蹙眉。

   “据说是大公主亲自出手,带着她的亲卫队制服了他。”躺在汽车底盘下操弄着魔法维修的修理工对同事说,催促他把扳手递给自己。

   “我看到了一个幽灵……一个被胡大的光所庇佑的幽灵。在黑夜中我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我的确看到了,昨天我在老城区拆楼的时候,我看到了她与大维齐尔战斗的样子。”坐在挖掘机里拆楼的驾驶员抬头对旁边楼层搬砖的建筑工说。

   “她背着一把短剑,拿着一把长剑,胡大祝福的光芒赐予在她身上,照亮了那一夜的黑暗,与拿着刀的大维齐尔在决斗,经过漫长的苦战,终于将邪恶击败了。”站在流水线上机械地组装零件的工人身旁对操纵着自动化魔导机械的工人讲述自己的见闻,“究竟是谁打败了那种怪物啊,难道说……”

   “是她……”仓库的老管理员失神喃喃,从布满油污的各色零件中走出来,走到外面,已然黎明,他抬手遮着阳光,一时难以适应,刺激的眼泪忍不住流落,怎可想,区区一夜,黎明已至。

   “她真的做到了……”

   在南方尼罗河畔的田野里,一个粗鄙脏兮、浑身邋遢的农夫,失意地坐在板凳上,他身旁放着两把锈迹斑斑的弯刀。

   听到这些消息,他一时茫然。

   他的脸色变换了几次,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活像个疯子。

   无论如何,他终于是解脱了,于是他笑着哭了出来,比哭还难看。

   “她真的做到了……她的圣战……这个该死的异教徒,她怎么可以做到……怎么可以,明明我……我们都做不到的事……”

   沮丧,狂喜,同时撕扯、冲击着他麻木多年的神智,他抱头痛哭,女儿与儿子看着他们的父亲,妻子从身后默默抱住了自己的丈夫,才让他从这动荡的情绪中缓解下来。

   沮丧颓废的他抬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点,其实酒早就不剩了。

   “艾奈阿姆,喝酒是不好的。”妻子埋怨地说了一句。

   “你说得对。”今天平静下来的农夫神智格外的清醒,没有像过去那样大发雷霆,“既然这个易卜劣斯已经被打败了,我也不能再颓废着,忤逆胡大的道了……”

   老旧的收音机声音嘈杂地放着外界的新闻:【……神圣王国发布了雇佣兵招募令……君士坦丁堡大牧首号召信徒前往安纳托利亚……进行反恐剿匪……维护安纳托利亚地区长治久安……罗德岛制药公司正在广招干员,进一步介入安纳托利亚地区拓展商贸业务,提升安纳托利亚地区广大民众生活水平……】

   丢下酒壶,思忖许久,这个邋遢的农夫忧郁着脸,在妻子耳畔低声说:“我的妻子……我能否恳求你……”

   “蝈蝈蝈——!蝈蝈蝈——!蝈蝈蝈——!”

   门外的突然响起了鸡叫声,但很奇怪,这鸡叫的声音不像是鸡,反而像是个女人叫的,这里的农夫们工作的规矩也很奇怪,家家户户不允许私自拥有钟表,每天必须听着鸡啼的声音起床耕作。

   “蝈蝈蝈——!蝈蝈蝈——!蝈蝈蝈——!”

   被鸡叫打断说话的农夫痛恨骂道:“这个该死的东方贱人,她就不能消停会儿吗!真是……我……我……算了……”

   说着说着,农夫的头又低落地垂下去,垂头丧气了。

   “蝈蝈蝈——!蝈蝈蝈——!蝈蝈蝈——!”

   “没事,艾奈阿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可虽然话被打断了,妻子似乎却早就知道丈夫想说什么,温柔微笑说。

   农夫眼神木讷,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妻子的眼角溢着晶莹。

   “蝈蝈蝈——!蝈蝈蝈——!蝈蝈蝈——!”

   “谁叫我还想再看见一次我喜欢过的那个艾奈阿姆啊……去吧,我会照顾好家里和孩子们的,愿……胡大保佑你。”

   他恍然,跪在自己的妻子脚下痛哭……当他再次站起的时候,他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他提起自己锈迹斑斑的弯刀,往墙上一振!

   斑斑锈迹纷纷凋零,尘埃之下寒芒乍现!

   “蝈蝈蝈——!蝈蝈蝈——!蝈蝈蝈——!”

   黄四娘拿着大喇叭挨家挨户地学鸡叫,昨晚在绿洲庄园被拒之门外的经历让她感到无比羞辱!哼其实说到底就是她钱不够多,没有力量和地位,只要有更多的钱,迟早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后悔。今天你把我拒之门外,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哼哼~为此我一定要加倍地努力,加倍地赚钱!你们这些家伙等着瞧吧,老娘今天这么早起来督促你们上工,看在我这么努力辛苦的份上一定要给我死死地干干活,把油水都榨出来给我呀,嘻嘻~可爱的小钱钱~

   想到黄橙橙的金子,黄四娘更卖力地举着喇叭呐喊了:“蝈蝈蝈——!蝈蝈蝈——!蝈蝈蝈——!”

   “吵死了,你这头东方黄皮猪!”

   正拿着喇叭学鸡叫的黄四娘被突然丢来的木头直接塞进喇叭口里打了个人仰马翻,眼冒金星。

   “蝈蝈咕唔!?蝈——叽咿咿咿咿!”

   “谁丢的木头!?谁丢的木头!?竟然敢打我,我可是堂堂大老板!”轱辘爬起来的黄四娘厉声大叫,“竟然敢、敢叫我东方黄皮猪!我告诉你我们炎黄子孙站起来了!屈辱的时代过去啦!犯我炎黄者,我必加倍奉还!我一定要狠狠地扣你的工钱咿咿——”

   “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种东方黄皮猪。”

   黄四娘被踹了个轱辘,刚想开骂,掏出怀里的鞭子,突然明晃晃的弯刀竖在眼前,她一双充满小钱钱的眼睛瞬间成了斗鸡眼,半晌反应过来,她吓得尖叫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不停地磕头。

   “呀啊啊!饶了我~饶了我!大爷呀啊啊……”

   他的弯刀将皮鞭一刀两断:“再看到你拿这东西打人,我回来就砍了你的脑袋。”

   战士收起了弯刀,向前大步前进,他原本邋遢的胡子剃得很干净,他的头发不可避免地染上斑白,但此时的他仍然像过去那般年轻,他的眼睛不再浑浊,反而锐利如剑。

   他曾是个战士,现在也是个战士。

   被狠狠教训一顿后眼镜和粘上的小胡子都歪了,挣扎地从泥土里爬起来,看清眼前人模样的黄四娘傻眼了,这个带着两把弯刀、独自前行的刀客竟然穿着她的黄氏农业有限公司的衣服,她的田地里什么时候有这号人?不认识……哈,她认识谁呢。

   看着他前进的背影,黄四娘忍不住大喊:“你、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安纳托利亚。”

   黎明下的战士踏过尼罗河的肥沃土地,头也不回地向着北方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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